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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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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02版:2011大选特别报道
MMP制度再显威力:国家党历史性大胜 仅艰难组阁
 作者:本报记者 叶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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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本次纽西兰国会选举的过程略显平淡,他们可能是指国家党一如选前所有民调之预测,得到了压倒性的48%的选票,创造了纽西兰实施MMP制度以来一党得票率的最高纪录,同时拿下了创纪录的60个国会议席。由於结果早已预见,因此没啥新意;但也有人把上周六晚的“大选日之夜”形容为跌宕起伏,惊心动魄,他们所指的,大概是在国家党历史性大胜的同时,却在票点到最後一个小时,还不能确定是否能“舒舒服服”的组成联合政府。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要看其他党派的表现来决定本党的命运。历史性大胜和艰难组阁这两个关键词不期而遇,始作俑者便是那备受争议的“MMP”制度。
  “下午茶录音”发酵!国家党“胜负手”姗姗来迟
  也许是选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段“下午茶录音”挤走了一些有“道德洁癖”的选民,又或者印证了立场偏右的民众选举热情偏低的说法,国家党虽然取得了历史性大胜,但却未能如选前所希望的拿下过半数议席。尽管此间评论普遍认为,即便国家党果真得票过半,基於扶植合作夥伴的角度考虑,多半也不会真的单独执政,但未能过半数的结果却仍然让不少国家党的支持者在“大选之夜”象“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
  “MMP”制度的根本就是根据一党全国性的普遍支持率来确定其国会议席,48%的得票率意味着国家党将在未来国会中拿到60个议席。但在总共121个议席的国会中,国家党还需要2席才能达到绝对安全的62席。在所有可能的合作夥伴中,毛利党依靠其固有的毛利选区优势拿下3席。但如果只有毛利党合作的话,未来三年的纽西兰政府势必不能成为一个稳定的、可靠的执政联盟,国家政策在很多方面不得不向毛利族群倾斜。更何况,毛利党显然是不介意和工党合作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工党合作似乎更符合基层毛利族群的意愿,因此如果不想让选後的纽西兰政坛成为“谈斤论两”的生意场,在其他地方找1到2席至关重要!
  而纵观参选各党的政治光谱,最有可能和国家党合作的只有“下午茶录音”的另一个主角行动党,和被戏称为“一人党”的联合未来党。John Banks和Peter Dunn是否能从各自选区突围,变成了左右最终大局的关键点。而无论是John Banks,还是Peter Dunn,在各自选区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两人的领先优势一度只有几百票而已,在尚有四分之一选票没有点的情况下,几百票的差距微乎其微。最终,不断刷新的结果终於让John Key们慢慢放下心来。几百票的优势扩大为一、两千票,在未点选票所剩无几的情况下,大势抵定,John Key也终於可以满面春风的出来发表胜选感言。60+1+1,62票已经足够组成稳定的执政联盟,而为了平衡,国家党又承诺将毛利党的3席吸纳进来。
  看起来绝对的领先优势,最终换来的仅仅是多出2、3票的艰难组阁,这便是MMP制度的威力。假设仍然沿用此前的FFP制度,拿下全国70个选区议席中41席的国家党,将轻松击败仅22席的工党,得以单独、无条件、“全面”执政。难怪如释重负的总理最後不忘幽上一默:“这会,我得去找杯比“一杯茶”更够劲的东西来振奋下精神...”
  工党得票不够三成Phil Goff: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和国家党战战兢兢,但最後柳暗花明相比,工党的大选之夜只能用“暗淡无光”来形容。从开票伊始,工党的支持率一直在30%以下徘徊,最终定格在27.13%,而一度甚至比这更低。这是工党建党25年以来的最差成绩,也让工党在国会中所占的席次下降到了历史低点34席。就在2008年输给国家党的时候,工党还有43个议席。3年的时间丢了9席,而这三年还是国际经济形势恶劣,纽西兰经济低迷的时期,工党的表现之差可见一斑。
  可以说,工党早在选票开始清点後不久就知道大势已去,失败已成定局,唯一的希望在於如果国家党不能找到坚定的政治同盟,工党存在和绿党、Mana党、优先党,以及毛利党联合组阁的可能性。但当John Banks和Peter Dunn分别拿下自己选区後,工党连最後“救命稻草”也抓不住了,党魁Phil Goff不得不出来发表败选感言。应当说,Phil Goff在大选最後的冲刺阶段还是为自己拉回了一些印象分,工党的一些政策也可谓有的放矢,直击自己的基本盘,其选战打得有声有色。但Phil Goff的失败,甚至从2008年铁娘子Helen Clark下台那一瞬间就注定了。Helen Clark把工党领袖的“王冠”直接戴到了Phil Goff的头上,但事实上在铁娘子呼风唤雨的时期,Phil Goff还没有来得及在党内建立起党魁应有的威信和地位。赶鸭子上架使Phil Goff这三年过的尤其艰难,屡遭本党同仁“吐槽”。而相对春风得意的总理来说,Phil Goff本人又缺乏足够的个人魅力吸引那些就是“以貌取人”的选民。最後,面对内忧外患,Phil Goff缺乏破釜沉舟,一锤定音的魄力,使工党在其他左翼党派的夹击下,其政策对像越来越狭窄,基本盘越来越边缘化,中间选民逐渐离弃而去,失败也就在所难免。
  在选举之夜的工党集会上,本届国会的43名工党国会议员,只有区区4名来到现场聆听Phil Goff发言。即便有各自的理由,这也实在说不过去。Phil Goff已经暗示,将在周二的党团会议中商讨自己的党魁去留,已经去意尽显,只会保留代表Mt Roskil选区的国会议员一职。但後Phil Goff时代,又有哪个够份量的工党人士足以在2014年挑战John Key?又或者乾脆“摆烂”培养新人,以期“决战2017”,都迫切需要作出回答。
  绿党、优先党异军突起左派阵营尚在急需整合
  要说大选之夜最得意的政治人物,绝非直到最後一刻才安心组阁的总理John Key!
  有一个观察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在所有各党的领袖中,最先出来发表讲话的是优先党的党魁Winston Peters,稍後不久便是绿党的联合党魁Metiria Turei和Russel Norman。早早出场通常不意味着败选出局,而是想要早点出来讨个彩头。选票清点刚过六、七成,而优先党和绿党均已确定超过5%的生死线,甚至均创造了本党成军以来的最佳成绩,这三个政治人物完全可以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优先党在这次大选中采取了基本放弃选区,主攻党票的策略。党魁Winston Peters充分发挥了他能言善道、鼓动力强的优点,很好的利用了“下午茶录音”导致的风波,恰如其分的将这个事件引导到有利於本党的方向去。此外,优先党制定的政策非常有针对性,对於那些有被社会“抛离”感觉的银发族极有吸引力,同时又很好的罗致了对於工党失望的左派人士。结果,优先党夺得了6.81%的党票,一共有8人进入国会,这不仅让三年前陷入“政治献金”风暴的Winston Peters“死过翻身”,也创造了优先党的最佳成绩。选後Winston Peters的得意之情,几乎用鼻子就能闻得出来,他强调优先党将成为一个强有力的反对党,甚至可能挑战国会反对党领导人的位置,难怪总理John Key会评价说;“Winston Peters绝对不会让他头疼,而是工党和Phil Goff的难题。”
  绿党则是另一个大赢家。一直以来给民众带来“过於理想化、政策不实际”印象的绿党在这次大选中一举拿下了10.62%的党票,将在国会中占据13席,这是绿党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国会中超越10席,得票超过10%;在奥克兰中心选区等一些大都市地区,绿党的支持率甚至超过了20%。以如此好的成绩成为国会的第三大党,甚至直逼第二大党工党的地位,这在全世界各地绿党的政治生态中非常少见。由於近年来工党的低迷,绿党夺走了其一大批大都市里的所谓“左派知识分子”的选票。很多持左派理念,不满国家党和总理的右派政纲,但同时又对Phil Goff怒其不争,对工党越来越向工会、社运及某些族群倾斜不满的专业人士,迅速的壮大了绿党的力量。
  虽然这次大选国家党拿下了近五成的选票,看起来是一场大胜,但可谓“万千宠爱於一身”的国家党和总理John Key,也极大的压缩了其他右派政党的生存空间。而工党的失败,则直接造成了左派的分崩离析,左派的选票被若干个政党瓜分。如果统计大选左、右各党派的总得票,其实是势均力敌的,这也是国家党在大胜的前提下,仍然组阁艰难的主要原因。左派,事实上并未消亡,而是被分裂了。如果在FPP的选举制度下,分裂的左派是几乎没有机会的,但MMP制度让小党合作成为可能,如果整合得力的话,2014年,左派并非没有机会!
  MMP之下的小党生存百态
  MMP制度的本意是为了防止一党独大。这次大选後保留MMP制度的可能性仍然稍高。而MMP制度也的确让一些小党可以在政坛发出自己的声音,前提是,至少赢得一个选区或者拿下5%的党票。
  很难说行动党在这次大选後是应该庆祝还是反思。虽然说John Banks在“一杯茶”的帮助下,有惊无险的拿下Epsom选区,行动党得以进入国会,但可怜的1.07%的党票让党魁Don Brash成为第二位行动党议员的希望成为泡影。要知道,上次大选行动党还有3.7%的支持率,这次惨不忍睹的表现在提醒行动党,永远靠“一杯茶”是不行的,行动党需要拿出更多有说服力的东西。
  联合未来党一直以来被称为Peter Dunn的一人党,这次依然如此。Peter Dunn拿下了自己的选区,但联合未来党那区区0.61%的选票让一人党更加“实至名归”。与之非常类似的是Mana党,虽然从毛利党脱离出来的党魁Hone Harawira也是有惊无险的赢下了Te Tai Tokerau选区,但1%的得票率仍然阻碍着Mana党在国会中发挥更大的影响力。
  毛利党这次大选的表现不佳,首先他们失去了一个毛利议席,仅保留了三个国会席次。更具有指标意义的是毛利党的得票率也从2008年的2.3%降为这次的1.35%,几乎下降一半。这显示毛利选票分流严重,也有评论认为这是毛利族裔对於毛利党和国家党合作透出的不信任票。
  最值得一提的,是首次参加大选的保守党。尽管党魁、千万富翁Collin Craig没能如他此前自信满满宣传的那样,拿下Rodney选区,因此保守党无法进入国会,但2.76%的党票得票率对於一个新党来说,已经是非常令人惊讶的好成绩了。分析人士认为,保守党尽管没有鲜明的政纲,也没有很多着名的政治人物,但Collin Craig清新的形象和一掷千金的竞选能力,让这个党拉走了不少对行动党失望的选民,成为又一个可以被期待的右派政党。
  很多人都在讨论,如果未来三年行动党仍然表现不佳,而在MMP制度下国家党又急需寻找靠得住的政治盟友,John Key是不是也该在合适的时候,找Collin Craig喝杯下午茶,扶持一下保守党,把Rodney变成另外一个Epsom——反正都喝了不少了,也不差这一杯吧?
  当然,既然Collin Craig是千万富翁,AA制就可以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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