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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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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10版:记者观察
黄洋好友称嫌犯无殺人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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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旦数百师生陆续为黄洋家庭捐款

  复旦大学内的运动场围栏挂起千纸鹤,都是同学们自发为悼念黄洋折的

  4月的上海,仍寒风阵阵,上千只千纸鹤飘摇在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的运动场,寄托着同学们对不幸离世的黄洋同学的无限哀思。18日中午11时30分许,一场为黄洋同学家庭捐款的活动悄悄展开,短短的一个半小时,有数百名师生参与。
  走进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东院的大门,几十米开外的运动场围栏上,一条条用丝线穿起的白色千纸鹤,在风中不断地摆动。看到一些纸鹤被吹散,几名女生默默上前,将纸鹤重新折好,将丝线捋直。
  就读公共卫生专业的同学小李说,不知是谁在学生便利亭贴出“哀思化作千纸鹤,只只寄托悼念情。”的号召後,便有很多同学开始折起纸鹤,最後统一用丝线挂了起来,数量多达上千只。
  而在了解到黄洋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家庭经济条件困难後,复旦大学研究生会和西苑学生生活园区自我管理委员会发起了“为黄洋同学做一些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的捐款号召。18日中午一个半小时里,路过的教职工、同学少则四五十元,多则上千元地放入捐款箱中,参与的师生多达数百人。
  从4月17日开始,有复旦校友的微博上号召帮黄洋为其父母亲尽孝的捐款,18日下午4时许,网友@Er-icZhang1110发布微博表示,“已将第一批10万元捐款以现金方式亲手交到黄洋父亲手中,三位在媒体工作的复旦校友作为见证。”
  18日,黄洋父亲黄国强表示,目前黄家已经聘请律师接手此案,将委托律师处理後续事务。

  作案动机和手段仍在核实

  18日,《东方早报》官方微博的一条消息说,导致复旦研究生黄洋中毒的物质初步确定为N-二甲基亚硝胺,这种物质的毒性非常强,常常用於医药以及食品分析研究,可在实验动物中人为制造肝损伤的模型,较小剂量的长期暴露也可能增加肝癌风险。普通医院并无库存,一般由课题组购买。
  据国家安监总局化学品登记中心主管医师陈金合介绍,二甲基亚硝胺主要是工业过程的副产物或者辅料,是从中提存出来的,属於精细化工品,本身是一种浅黄色液体,非常纯的是无色的,它在水、醇类中的溶解性都非常好,所以放到饮用水里看不出来,不会分层,会有比较弱的臭味。
  尽管林某浩以嫌疑人身份被上海警方刑拘调查,但动机始终未见披露。18日,复旦大学新闻发言人方明表示,包括黄洋具体中毒物质、毒物来源、林某浩是否为真凶、动机为何等等关键性问题,上海警方仍在调查当中,并未向外界公布,目前网络及一些媒体的报道有失实之处。上海警方称,疑犯的作案动机和手段仍在核实,外界勿盲目揣测和传播。
  不过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有多名研究生表示,尽管学校对於有毒实验物质有严格保管、取用程序,但在具体使用时仍有被私自带出实验室的可能。
  该院一名博士生告诉记者,业内的行规对於有毒实验物质的使用是越少越好,毕竟在取用时对操作人员或多或少存在安全风险。即使需要取用,必须经过导师的审批、逐级报备等严格手续才能拿到。“但拿到手後,就是你一个人做实验了,截留一点是有可能的。”这名博士生说,截留的有毒物质只要存储得当,完全可以带离实验室随意处置,毕竟离开实验室时,没有强制检查手段和设备。
  对此,方明说,复旦大学实验室对於这类物质有严格监管体系,但具体事情需要具体分析,一切以警方调查为准。

  网传说法都站不住脚

  “他(嫌疑人林某浩)是一个对同学很热心、对学习工作很上心、对家人很关心的人,我们根本无法相信他会投毒杀人。”18日,在黄洋不幸去世的第三天,有熟悉黄洋和林某浩的好友向记者表示疑惑,认为林某浩没有杀人动机,并且一一驳斥了网上流传的“升博”、“情杀”、“误杀”等不实说法。

  误杀舍友?  
  同室三人连吵架都没有过!

  关於黄洋遇害,整个校区流传出多个版本。最新一种说法是,事发寝室原住着不同专业的三名研究生,疑犯林某浩原本计划毒死另一名室友姜某,不想误杀黄洋。但记者调查发现,另一名男生并非姓姜,而是姓葛。
  据住在事发寝室同一楼层的其他同学介绍,黄洋、林某浩以及葛某住在同一间寝室已最少两年。由於三人研究不同专业,平时白天都是各忙各的很少碰面,也只有回到寝室後才聚在一起。“虽然三人关系不是很铁,但在一起的时间还是比较融洽和谐的,别说打架动粗了,就连吵架都没有过。”

  不满学业?  
  曾发表学术论文多达11篇!

  在林某浩被上海警方刑拘後,有不少网友翻出了其微博内容,因林某浩在微博上曾表示过“痛恨医生这个行业”、“跟现导师闹出的不愉快”,让一些网友以为林某浩对现状产生不满而蓄意杀人。
  但林某浩的好友,同学院某专业研三学生阿行(化名)表示,林某浩之所以“痛恨医生这个行业”,是因为林某浩曾多次表示,身在B超这个专业,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病人查找病因,而并不能直接从临床上治癒病人,与“救生扶伤”的观念存在一定差距。正如林某浩在微博所说的一样,“(作为一名B超医生)好比带一个问路者走了一段路,然後跟他说,你找别人帮忙吧。”
  而至於“跟现导师闹出的不愉快”,阿行认为这与林某浩有些恃才自傲的性格有关。由於林某浩的导师主要从事的是临床医学,对於科题研究领域相对较少,因此平时多专注研究的林某浩,有时在向导师递交论文时会说:“我的论文写好了,您可别随便改哦!”“这样说多了,师生之间难免会有些不愉快。”阿行说,即便是这样,在三年的研究生生涯里,林某浩独立发表或第一署名发表的论文多达11篇,而同院研究生一般只能发表三五篇。因此,林某浩在同学中获得了“林院(院士)”的称号。

  根据电影作案?  
  看电影时黄洋已中毒入院!

  “说他(林某浩)看了那部电影(《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去杀人,那完全就是扯蛋。”阿行清楚记得,4月3日晚,黄洋已经中毒入院。当时阿行因为无聊,便来到黄洋的寝室,因为知道林某浩有下载电影的爱好,便叫他播一部电影来看。
  随後,林某浩打开文件夹找了找,看到《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的标题时,问阿行“我们试着看一下这部好不好?”阿行当即表示同意,但後来因为剧情过於无聊,阿行没看完便回自己寝室睡觉,而林某浩则坚持看完了,後又写下带有“出来混,就不要怕死”等字样的影评。
  “我敢保证,他(林某浩)肯定之前没有看过这部电影。有人说他“酷爱”这部电影,更是无稽之谈。”阿行说,林某浩作为一名医科生,文笔还算不错,喜欢写影评、写原创微博,写这样的影评很正常。

  为升博、感情杀人?  
  计划回广州发展
  未在上海恋爱!

  在中山医院见习时,林某浩是一把好手。有同学这样评价,由於年轻好学、头脑灵活,林某浩“一个人可以顶好几个正式医生”。
  因此,林某浩见习的中山医院曾多次表示想留他,但林某浩考量之下还是放弃了。阿行说,林某浩咨询过,如果留在中山医院每月基本工资只有2000多元,而且还要经常轮岗,对专业医生的长成有不足。而到位於广州的中山大学某附属医院,一入职每月工资最少5000元,林某浩觉得这样可以支援老家的经济收入。
  其次,回到广州离汕头老家比较近,也利於照顾父母和弟妹。“回广州,减轻家里的负担,也是他最後放弃升博的原因。”阿行说,也是出於这种考虑,林某浩虽然在校期间曾多次对阿行说过,某某女生不错,但却不敢去追求,“因为他想把家安在广东,这样更有机会照顾家人。”阿行说,网上所谓的眼红别人升博、感情纠纷杀人,都是站不住脚的。

  开展人体实验?  
  影像专业根本用不上!

  除了谜一样的杀人动机,黄洋病重期间,其师兄孙某收到的一条神秘短信:“要注意一种化学物”,最终帮助警方锁定了嫌疑人林某浩。这条短信的具体内容,一时间也成了许多学生、网友猜测的热点。
  有人甚至认为,林某浩是为了追求医学数据,而在室友黄洋身上开展人体实验。但这种说法很快被阿行否定了。“林某浩并不是科学狂人,他工作、学习、生活分得很清楚,在寝室从来不会讲工作、学习,基本上都是打游戏、看电影。”阿行说,林某浩的专业是影像,即使要用有毒物质做实验,也只是用於培养受损的脏器模型,再用於医学影像观察。而不是研究有毒物质如何对人体产生造成损伤。
  “因此这种专业(影像专业)根本用不上人体实验。”阿行说。
  “我和黄洋、林某浩的感情都很好,用女生的话来说就是闺蜜。”谈到自己与两人的感情,阿行深深地吸了一口说,自从黄洋出事以来,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胃口吃饭,现在他只能希望逝者安息,而有着嫌疑的林某浩但愿不是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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