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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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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4版:先驱文化
探访图瓦族人奇特习俗
 作者:宋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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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踏进「世界最后一片净土」新疆喀纳斯,天高云淡风清,群山延绵环抱,湖水晶莹剔透,映衬银色雪山,图瓦人的木屋静謐安详,大美的风景如画。
  这是阳光明媚的正午,我们来到60多岁塔良海老人的木屋,依山势而建,采用原木制成,下为方体,上为尖顶结构,十分精巧别致,布局坐北朝南,通风采光性强,有冬暖夏凉的功能,很符合中国古代部落先民遗留下的建筑风格。
  木屋呈3间开,屋内乾净整洁,主房墙壁上掛著成吉思汗的画像,下方的长桌案上摆放著一盏酥油灯、一个香炉和其他生活器具,作为重要节日全家祈福之用;有一件小羊标本制作逼真,让人立刻想起图瓦人来自远古的游牧部落。
  东房是家人起居用房,通间打著木炕,在房门口处留有一平米多的空地,方便家人脱鞋上炕休息。按照图瓦人传统习俗,在儿女们未成家时,与父母同住一个房间,只有到晚辈们成家娶妻或出嫁后才与父母分开生活,这种生活习俗与内地人有很大的不同。
  西房为招待客人的房间,也打有一个木炕,面积占整个房间近一半,墙壁四周悬掛五颜六色图案的织毯,后墙中间掛毯上用红丝绸系著一支叫「苏尔」的乐器。炕上覆盖洁净的塑料布,摆满整齐的糖果、葡萄乾、巴达木、奶疙瘩、油塔子等食品。
  图瓦人是一个重礼节、尊老爱幼的少数民族,家中来客人、亲戚或朋友,尊贵的客人坐正上方;若没有尊贵客人到来,最年长者在上,年龄最小的总是坐在炕沿边,方便给客人们传碗递茶,以陪客服务的身份入席。年轻人从来不坐上席,以示对客人和长辈的尊重。
  塔良海老人的妻子阿斯加玛丽,坐在炕沿角侍弄著烧奶茶的铜炉。炉前置一个托盘,盘上的放著两个瓷碗,盛著熟牛奶、咸盐和一壶茯砖香茶。女主人嫻熟地沏好奶茶,恭敬地递到在座的每个人面前。品嚐热气腾腾的奶茶,满口清香四溢。
  大家边品嚐食品,边喝奶茶,拉著家常,有说有笑。从塔良海老人口中得知,他有两儿两女,大儿子已成家,小儿子在中央民族大学上学,两个丫头已出嫁。家里养有70多只羊、8头牛、5匹马,生活过得幸福美满。
  当我们4位内地来的客人,边尝边喝完第一碗奶茶,女主人随即添上第二碗,喝完第二碗后,塔良海老人告诉我们,在图瓦人家里喝奶茶,必须喝两碗,因为你们是用两条腿走进来的,喝完两碗奶茶,你们再用两条腿走出去,吉祥平安。老人话音刚落下,引起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茶礼结束,开始上菜品,其中主要一道大菜是甘草羊肉,美味无比。选用一岁羊羔肉,肉上面放适量的食盐、孜然、辣椒粉,加入甘草等香料,在铁锅底铺一层薄薄的羊油,不用加水,用羊油和羊肉本身所含的水分干锅燜熟。
  在装入大盘前,放置切碎的皮牙子、香菜提味,再加入熟土豆片和胡萝卜丁,使颜色更齐全,营养更丰富。羊肉不油不腻,原汁原味,令有特殊香料的味道,与红烧、清燉和烧烤相比,口感无比鲜美。
  羊肉营养丰富,有补肾壮阳、温补气血、开胃健脾作用,既强身健体,又保健养生,是肉类食品首选,且男女老少皆宜,尤其适合肾虚体寒、气血两亏的人食用;但体热的人,吃后容易上火,旺火导致咳嗽痰多、消化不良等症。
  平生第一次品嚐甘草羊肉,有一种说不出新鲜感。在图瓦人家做客,肉与酒是绝好的搭配,除了大块吃肉,一定会大碗喝酒。酒是用牛奶制成的纯奶酒,图瓦人家夏季放牧,奶源充足,主妇们用最原始方法,将牛奶发酵成奶酒,装入木桶待用;等3碗下肚,感觉头晕眩,身体已发软。
  为活跃气氛,趁酒助兴,女主人用本民族语言唱起欢快民歌,每首歌毕,端起大碗酒,敬献给客人,名曰「献歌酒」。一轮过后,塔良海老人觉得还不够热烈,示意在场的图瓦族老乡陪我们起身下炕,到地上起步跳舞。
  此时的塔良海老人,突然从墙壁掛毯上取下苏尔乐器,吹奏出优美的曲调,旋律时而悠扬婉转,时而深沉舒缓,时而激荡澎湃,时而起伏缠绵,很是独特奇妙,悦耳动听,仿若世外天籟之音。
  被世人称作「民族音乐活化石」的苏尔,目前频临失传。系汉朝时期在西域流行的「胡笳十八拍」乐器中的一种。外形与笛子相似,上面有三个孔,是用喀纳斯湖畔一种名为「芒达勒西」的苇科植物茎秆掏空钻孔后制成。
  其吹奏方式,人世间少有。吹奏者嘴巴嚅动,好像在说话,其实是开口吹气,靠舌尖控制进入苏尔的气量,能同时吹奏出两个声部,用喉咙的振颤发出和声;一曲《美丽的喀纳斯湖波浪》、《雄伟的阿尔泰山》,将听众带进美丽喀纳斯湖畔和阿尔泰山巔。
  此情此景,不仅让人想起,世代以放牧狩猎为生的图瓦族人,是我国北方最古老游牧民族之一。有学者认为,他们是成吉思汗西征遗留的士兵后裔,另有一种说法,与现在的图瓦共和国同属一族;所使用突厥语系图瓦语,是中国现存的稀有语种。
  在400多年的历史长河中,生活在喀纳斯湖畔的图瓦人,一直沿袭祖先「乌梁海」人以放牧狩猎为生、居深山密林的传统生活方式,保存著古老、完整的部落和较强的氏族血缘观念,是一个善良的民族、智慧的民族、受人尊敬的民族。
  时近傍晚,我们道别塔良海家人后,走在回喀纳斯景区宾馆的路上,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徐志摩曾在一首诗里写道,「我作别西天的云彩,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心中顿感怅然,仰望喀纳斯辽阔的天空,身心已与这里纯净的自然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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