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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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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6版:先驱文化
新说成语故事——现身说法
 作者:大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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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原本也是佛门用语,《愣严经》里有这么一句:我与彼前,皆现其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后来指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体验为例,来说明某种道理。今天来现身说法的这位同志,就是我。
  我对佛的感情很深,经常念叨自己早晚必是佛门中人,吓得老婆老是惴惴不安。其实担心是多余的,我以前讲过,我学佛学而不信佛教,把佛学当一门学问读,所以我今天讲的和大家平时接触的可能不太一样。如果有哪位高僧大德认为我讲的不对,念在我就是哪个庙也不收的一个孤魂野鬼的份上,别跟我计较。
  佛学浩瀚无边,我今天选了几个点,用尽量生动的语言,跟大家说说我的心得。
  一说修炼。
  很多信佛之人都非常讲究修炼,比如说打坐,讲究入定或者是入静。有人跟我讲过,一旦入定,脑子里就会出现很多色彩斑斓的景象,甚至都看见过佛,确实很神奇。
  但我的医学知识是,所谓入定,让自己放松什么都不想,其实也是一种想,只不过是绷着劲让自己什么都不想而已。这样就会把意念都集中在大脑皮层的一个点上,时间久了,那几个脑细胞长时间充血,就会产生不正常的异化,那些彩色的幻象就产生了。听着挺神奇,其实都是不正常的病态反应。如果人长时间练习,那几个脑细胞就会产生永久性病变,就会出现所谓的走火入魔,这时你就有大麻烦了。
  很多所谓传道之人其实都深知其中的凶险,但为了显神通,都让练习者玩这种刀锋上的游戏,结果给很多人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
  说我读到的佛,佛其实和道一样,讲究自然、健康。观音菩萨还有个名字叫观自在菩萨,大伙一听就明白了。佛是心理医生,是抚慰、解放人的心灵的,是从不正常走向正常,从不健康走向健康。所以那些冥思苦想、顶礼膜拜,那些很多奇怪不正常的举动,都不是佛。佛是让人心生幸福的,从不违背人的本性,那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和仪式,其实都是人的主意,我从没看到佛讲过这样的话。
  所以我的修炼观是,既然生在人世,那就好好体会人生,好好做一个正常、健康的人,别老想着不当人,老想着装神弄鬼当什么神佛大仙。轮回走到这步,您这辈子的任务就是做人,那就好好当一个人,干人该干的事,正正常常,健健康康,把这辈子好好地走完,完成好你的任务,这本身就是修炼了。所以佛也是世间最普通、最正常的人,有人问能碰上吗?你看看四周,那个心无挂碍,笑声最大,让你感到温暖的人,没准就是。
  二说佛法。
  以前有个朋友经常找我切磋佛学,有一次滔滔不绝,跟我说起佛教的几大经典,像楞严经、莲华经、华严经等等,他还能比较出几部经书的侧重和长短来。最后我笑着问他,佛说佛法就像是船,你在这儿老夸你这条船好那条船好,你怎么不说咱们到底要去哪儿啊?那位朋友当时听了就愣在那了。
  是啊,学佛的结果到底要去哪儿呢?有人说不是有天堂,有十八层地狱吗?对不起,那还是人的话,我没听佛说过有这样的地方。倒是有个说法叫彼岸,彼岸在哪儿啊?那地方什么样啊?佛用了四个字来形容,空灵寂灭。我估计很多人一下就泄了气,怎么去这么个地方啊?空灵寂灭,那多没意思啊。但佛祖说,我们所有生命都是从那儿来的,早晚我们都得回家。
  佛是认为精神、灵魂不灭的极少数的圣人之一,佛认为精神会随着肉体一世一世的延续。有后人据此延伸了转世理论,为什么你现在这么遭罪,这么倒霉呀?这不赖你,因为你上辈子造孽,没干好事;所以这辈子再受罪你也活该,还得想方设法干好事,为下辈子积德、储蓄,到那时候你就混入上层社会了,就过上好日子了。
  这说法挺管用,首先人们对眼前的苦难生活有了解释,更难得的是对未来生活有了希望,这时候,再看眼前的日子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佛认为与其这样饱受转世之苦,那个空灵寂灭的地方才是最终解脱的地方,那里不生不灭、无忧无虑,用一个贴近的词大概是:永恒。
  我曾经想了很久,这是个什么地方呢?物质世界里它真实存在吗?有一天我仰望夜空,忽然心有所悟,难道我们来自遥远的天际吗?那儿才是我们最终的归宿吗?那儿一定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深、还要大,连光连太阳都没有。难怪人们总说上西天、上西天的呢。
  三说生死。
  早年人们学佛的主要目的就是勘透生死。我一直相信这样一个说法:生命不过是躲在身体某处的一股轻烟,身体是机器,大脑是电脑,那股轻烟无声地操控着键盘。人死了,轻烟飘然而去。这时候人们围着一堆破损的机器哭泣其实挺傻的,因为在机器开始破损时,任电脑怎么加减乘除,得到的结果都是一个:痛苦。
  人死了,终于从那具千疮百孔的机器中解脱出来,不再有化疗,不再有疼痛和晕眩,也不再也烦恼,不再有亲情和眷恋。那个光亮生命身不由己地腾空而去,是轮回还是上西天,就全看你了,全由你的思想水平决定。
  有人一提到死就感到恐惧,现在我告诉您,您是不会死的,您只不过是需要换一台新的机器。现在您心里是不是觉得好受一点了。
  四说本性。
  我年轻时和天津大悲院的住持保函大师相识。一次,大师带我参观藏经阁,当时一看我就傻了,你见过直顶到房顶的书架吗?就是在这样的书架上,摆满了经卷,有成册的,有成卷的。看我直犯晕,大师让我坐下,闭上眼睛。本来就是老房子,加上书卷的那股沉香味儿,心里一下就安静了。
  大师这时问,看见什么了?我说,都没有了。大师说:其实这满屋子的书,就是为了让人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干什么?大师没说。现在知道了,找到本性。
  打个比方,大家在高速路上开车,看到的全是车,有奔驰宝马,有本田马自达,什么模样的都有,什么颜色的都有。大家以车会车,等到了地方,门一开里面司机出来,其实全是差不多的人。人也一样,也是什么模样的都有,什么颜色的都有,里面也有一个司机,大伙全都一样,那位老兄就叫本性。
  为什么要找本性?因为人把它给丢了。当司机开车,你要加油、保养、清洗,整天为它忙活。人更麻烦,这个机器要吃,要喝,要穿,还要搞对像繁殖,还要描眉画眼的臭美,司机整天静为它忙活了,忘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找到本性是一个力气活,上千年没几个成功的。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不知道,听说是巨大的喜悦,据说有痛哭流涕的,有当场就去了的,只有一个六祖慧能,还能保持冷静,还能把里面的故事说给大家听。见性就是佛了,所以六祖的话也是佛经,除了佛祖,就六祖一人。
  五说佛的现实意义。
  有小友问我,佛有神通吗?我说没有,一点都没有。像什么生儿子、陞官、发财、保平安、考大学等等,他老人家都不管。年轻人很失望,那信他干嘛呀?我说,他给人类留下了一条退路,一个精神家园。你以为往箱子里塞两千块钱,说几句好听的,佛就什么都给你干了吗?你拿他老人家当什么了?当你们单位的贪官了吗?
  世上有好多宗教和学问,都是教人做加法的,而佛是教人做减法的;很多人都是教人们怎么往怀里搂,而且是越多越好,就像刚才说的什么生儿子等等那一大串,而佛是教人放下,都放下,放下的越多越好。
  随便找一句,比如佛说执着生烦恼,我就有一个现成的故事。
  有一个朋友,一家三口从大陆移民到这儿。刚开始生活很清贫,两口子在最底层苦苦挣扎。但一家人日子过得倒是挺快乐,儿子是个小胖子,无忧无虑挺爱玩,那时常看见一家三口打篮球、踢足球、吃麦当劳,天天大嘴咧着,就剩下笑了。
  慢慢日子好过了,儿子也渐渐长大点了。这一天,一家三口经人介绍参加了一个欧美大学的推荐会。回到家都很激动,两口子问儿子,想不想去牛津读大学呀?儿子当然说想。父母说,既然想你就得拚命读书,游戏不能玩了,电视也别看了,咱们得全力以赴的读书。儿子当即表示没问题。结果故事就上演了。
  孩子过几天以为就没事了,还想跟以前一样享受快乐生活,但家长不干了。送儿子去牛津,这个念头深深扎在了他们的心里。从此家庭快乐结束了,训斥开始了,后来到辱骂,到最后巴掌都上去了。孩子从屈服到忍受到最后对抗,16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直到这时,孩子母亲也不认为自己哪儿做得不对。一个执着毁了一个美好的家。
  有志向没错,但执着就有问题了,烦恼就来了。你越执着,烦恼就越大,痛苦就越大。有人一定说,那凡事就不努力追求了吗?但你要想好你的痛苦成本,想好你的人生代价。
  人各有命,各有各的定数、缘分,人该追求还是会追求的,你拦也拦不住。但佛默默地站在你身后,给你留了一条退路,给你留了一个精神家园。当你在追求的过程中痛苦不堪时,能够让你躲进来暖一会儿,歇一会儿。
  难道你不认为,这比什么神通都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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