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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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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2版:读者文苑
俊友幼儿版
 作者:陈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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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莫泊桑小说(俊友)里的主人公杜洛伊是个专门以英俊的外表勾引上流社会女子,以此为跳板而飞黄腾达的一名下级军官。他最大的本事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情场上,能取悦从几岁到七,八十岁各年龄段的女子,是个伪君子。
  一天跟朋友吃自助餐时碰到的一小男孩,突然觉得他有杜洛伊的缩影。
  我正在闷头一门心思切牛排,突然觉得右手臂好像碰到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看看牛排,还静静地躺在盘子里,并没有被我切飞出去,当我将头转到右边,只见桌边有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斜斜地盯著我:哦,是个小男孩,大概四,五岁左右,正好比桌子高出一头,他将脸靠在桌上看著我。我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好久没这么近距离看小孩,尤其是这么可爱的小男孩。我就开始跟他聊天,比如:你叫什么名字呀?几岁啦?他一言不发,就这么笑瞇瞇地看著我,看得我心花怒放。我继续讨好他说:我去给你拿个棉花糖好吗?说到吃的,他才点点头。
  我马上起身走到专门做棉花糖的食柜排队等候。等我拿著刚做好的棉花糖走回自己座位时,那小男孩却不在那里等我。我举著棉花糖用眼睛扫瞄一遍,看到他正在边上一个桌子,也是以刚才看我的这个姿势站著,这次是在看一个小女孩。那女孩穿著可爱的荷叶边粉红小裙子,站在椅子上,一手举著一串烤肉,一手举著一个小勺,像是在指挥。那小男孩就这么笑瞇瞇地注视著她。女孩的妈妈跟她说,你快下来坐好,小哥哥想跟你玩呢。小女孩有点羞涩地看看小男孩,再看看远处,继续站著。那小男孩也不生气,就在边上守候著。
  这时,我听到身后的桌子上传来对话:「哎,不好了,这小子又跑去跟人家噶三胡了(上海话:聊天),你快去将你儿子拉回来呀。」只见一年轻女子著急地推著她先生说著。
  那男子走到小男孩站的桌边,试图将他拉回,但又不想打扰那桌人用餐,他手伸出去拉了几次竟然没有成功,因为那桌子在围栏里边,男子站在围栏外边。没办法,他只能轻声叫著男孩的名字,想引他出来。听到几次召唤后,小男孩这才慢腾腾地离开那桌子,一步三回头地朝他爸爸走回去。
  摆了,那男孩也不会再回我桌边,我举著手里的棉花糖,只能往自己嘴里送进去,继续跟盘里冷掉的牛排搏斗。终于将牛排吃完,感觉再也吃不下东西,就又开始眼睛旅游起来,其实也想看看那小男孩是否真的乖乖地跟父母一起就餐,还是….
  咦,对面桌子的一个小男孩背影似乎是他。的确是他,还是这个姿势靠在一对老年夫妻的那一桌,老太太大概七十多岁,正慈祥地和小男孩说著什么。可他什么也不回答,就以这个姿势让女人们为之心动。
  中国古话说「三岁看到老」,但我却真心希望那小男孩长大后能有绅士风度,对待女士温文尔雅,做个文明礼貌的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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