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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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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3版:先驱教育
比邻心香
 作者:段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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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复甦,春润江南。洞庭湖团洲子王如成家的禾坪上,东边角栽的一棵桃树,南边角栽的一棵李树,桃开红一片,李绽白枝头。屋左屋右和屋后的楠竹林与夹生的槐树、桑树,青枝绿叶,也在喝著露水疯长。湖洲子土地肥沃,沙油油的,插根枯木棍也能回春发出芽长成枝。你看,房屋傍的涧沟里,好长一段时间没人料理,顽固的野生芦苇又是一沟挤遍。
  王如成的父母,前年先后去世。去年高中最后一期刚开学,他又突遇车祸,长得眉青目秀的帅哥摔成了植物人。
  一年了,今天清晨如成终于醒来了。这一年里,是邻舍家的美丽女孩也是同班同学刘心香日日夜夜地叫唤著,才把他叫醒来的。所以,心香比谁都高兴,忙著为如成抹身体、换衣裳、喂流食。现在,她在用大竹扫把使劲打扫著门前禾坪,想著病人能下地了,扶他坐在禾坪晒晒太阳。
  为了精心照料如成,心香自家禾坪堆满了去冬伐下的楠竹,也没抽时间去砍掉枝叶整理成材。
  她父亲正在整理,心香瞄了一眼,想起九年前的冬季一个晚上的事情。那晚,她与来家的一群邻居伙伴捉迷藏,自己正躲藏在禾坪堆放的楠竹丛中,心想谁也找不著。岂料,如成就是知道她会怎样躲藏,轻轻地慢慢地爬到心香身边,猛地一扑,像猫捉老鼠把她抓住。两人笑哈哈的,使劲一滚,正好如成把心香压在下面。这时,心香贴在如成耳边说,快起来,羞死人了!自从那以后,心香暗暗迷恋著如成。
  太阳升起树多高,嫂子喊心香回家吃饭。比邻人家,一喊就应,何况今早心香就在如成禾坪打扫卫生哩。
  如成出了车祸,心香也向学校报告休学,专心专意照顾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的如成。
  去年春上,激烈反对心香这样做的人,就是她嫂子。嫂子说,又未订亲,还在读书的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放弃高考去护理男孩子!心香不与嫂子辩论,心里想,我不护理谁来护理?他与别人或许没关系,与我就不同,我不让他死。
  去年天暖后,为了防止病人久卧生疮,需勤抹身子勤换衣。心香要动手,父母不同意,说女孩子做这些事像什么话。心香的父母为如成照顾了一段时间,农忙时便忙不过来了。心香这时恳求父母说,女护士照顾病人哪里分了男女?他现在没知觉,医生说,要有亲近的人陪伴说话,细心照看,就能够争取早点醒过来。这件事,非我莫属,我是一定要把他唤醒过来的!
  其实,心香的父母与如成的父母,既是邻舍又是知心朋友。两家小孩一起长大,形同兄妹。如今,如成的父母不在了,事情特殊,心香的父母也就作主,让女儿日夜陪伴在如成身边。
  嫂子看著公公婆婆这样心痛如成,小姑子又如此痴情,也就能帮时尽量帮著心香完成心愿。
  如成年轻,很快恢复了自理。心香迅速联系学校,要求支持他们今年参加高考。校长和老师们很受感动,特殊对待他们来校领取复习资料,允许老师重点辅导。
  一日三餐,如成在心香家吃饭,心香的母亲还另外给如成做些补品。
  白天,两人复习功课累了,就在禾坪的桃树下或者是李树下坐会儿,聊聊天。东边角上的桃树,是如成为心香种的,象征心香殷红似桃。南边角上的李树,是心香为如成栽的,象征如成洁净如李。
  晚饭后,他俩也去港子边散散步,然后一起复习功课。晚10点,心香便离开如成回自家。
  她与他,商量过,现在一心一意应对高考,为了明天的幸福,守好婚前最后底线。

  2014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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