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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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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01版:环宇新闻
山西反腐 再掀高潮两省委常委同日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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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落马的聂春玉、陈川平和柳遂记(左起)

  平静两个月后,山西反腐再掀高潮。23日上午,中纪委网站发布消息称,山西省委常委、秘书长聂春玉和山西省委常委、太原市委书记陈川平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
  一天内宣布两名省部级官员被查,山西已不是第一次。两个月前的6月19日,山西省委原常委、副省长杜善学,山西省政协原副主席令政策,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组织调查。
  由此,山西也像此前的四川和石油系统一样,陷入了腐败案件高发的漩涡。随著“老虎”和“苍蝇”纷纷现形,这背后的山西政商朋友圈也逐渐浮出水面。

  山西政商朋友圈

  浸淫吕梁8年,聂春玉经历了煤炭“黄金十年”的最好时光,见证并缔造了堪称山西经济奇迹的“吕梁速度”,结识培养了一批富可敌国的煤老板,但也为自己以后的落马埋下了伏笔。
  主政吕梁之前,聂春玉的主要工作经历以政研为主,从山西省委政研室干事到山西省政府改革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党组书记,一干就是19年。
  2003年,聂春玉履新吕梁,彼时的吕梁仍有“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这样的评价,各项经济指标全省落后。主政8年,聂春玉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凭借自己较高的理论水平,以及吕梁当地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再加上一路猛涨的资源价格,待其于2011年升任山西省委常委、统战部部长之时,吕梁已成山西经济重镇。2010年,吕梁经济总量持续攀升,首次突破800亿元大关,达到了845.5亿元,同比增长21.0%,总量全省排名第四,增速全省排名第一。
  受益于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吕梁在创造了一个个经济增长神话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成为贪腐重灾区。
  目前,除了后来升任省委常委的杜善学和聂春玉外,被带走调查的还有前市长丁雪峰、曾分管煤炭工业的副市长张中生。
  据记者了解,当地还有一名高官此前也已被带走调查,但有关部门尚未披露。
  上述几人中,丁雪峰曾被媒体报道称因借款买官被调查。而据当地官员的说法,竞选时找老板借款或由老板资助上位,在当地官场已是公开的秘密,具体价位则视官位不同而定。
  比如网上有说法称,在吕梁市,一顶县委书记或县长的“乌纱帽”已经价值千万元。记者实地调查得知,“千万买官”在当地并非虚谈。另据知情人士称,当地还有一名副县长在争取上位时花费七八百万元,最终也未能成功。
  买官之说仅仅反映出政商黑金关系的冰山一角。随著丁雪峰案发,以及聂春玉、杜善学等官员的落马,这背后隐藏的山西政商朋友圈逐步浮出水面。
  去年,邢利斌曾因债务问题滞港数月,刚一回来,不是先去应对如潮涌般进入联盛大厦的债权人,而是先去会见了当地市县两级的主要领导,在听取领导的意见后,才回到柳林当地和债权人见面。同样是在那时,邢利斌将匯总了地市领导意见和企业实际情况的材料打印出来,前往省城向更高级别的领导匯报。
  “每一个落马官员背后都有一批老板受到牵连,每一个老板被抓也都会迁出一大批官员,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么具体。”山西某官场人士如此评价称。
  长此以往,吕梁政商两界已经不分你我。官员需要钱的时候,老板们双手奉上,老板遇到问题了,官员出面摆平。以致在吕梁当地,人们说起某家企业时,直接就以某某领导的企业称呼。
  除去上述稍显隐晦的关系外,政商两界有时也显得颇为高调和“大度”。同样是在吕梁,同样是牵扯华润和联盛两大企业,三者之间就有一桩皆大欢喜的“婚姻”。
  2009年6月,山西华润联盛能源投资有限公司(华润联盛)註册成立,法人代表为閆国平。
  2010年7月13日,华润电力控股有限公司(华润电力)发布的一则公告显示,閆国平任华润煤业控股有限公司(华润煤业)副总经理。
  资料显示,閆国平在入职企业之前,是吕梁市汾阳(县级市)市长,在2008年因打击煤炭盗采不力而被撤职。
  一个被政府撤职的官员,很快谋得了事业第二春,出任企业高管。正是閆国平2002年在吕梁市柳林县当县长时,提出了“一退两置换”(国有资产有偿退出、产权置换、职工身份置换)政策,并决定以兴无煤矿为试点进行改制。
  兴无煤矿正是数年后,媒体所称的“邢利斌白菜价所购”的煤矿。

  太原公安局长被调查三年内第三任“落马”局长

  此外,8月24日晚6时30分,太原市公安局官方微博@平安太原发布消息:8月24日下午,太原市公安局举行干部大会,宣布了省委、市委关于太原市公安局主要领导的任免决定:任命太原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汪凡同志为太原市公安局党委书记。
  原太原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柳遂记并未公布去向,但有消息称,柳遂记已被调查。这是太原市公安局三年内连续“落马”的第三任局长,此前两任局长苏浩和李亚力,分别在2011年11月和2013年2月被免去职务。
  这一消息在太原公安系统已是“公开的秘密”。知情人士透露,8月23日,也就是聂春玉、陈川平被宣布“落马”的当天晚上,太原市公安局连夜召开会议,通报柳遂记被查以及公安部新任领导“空降”一事。一位太原市公安系统内部人士也已在今天早一些时候接到内部通知,得知新领导即将到任。
  公开资料显示,柳遂记1956年12月出生,1982年入党,山西平陆人,和此前落马的令政策、陈川平是老乡。
  2006年,柳遂记出任中共太原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2012年12月,在时任太原市公安局长李亚力被停职调查并免去市公安局党委书记一职后,柳遂记开始兼任太原市公安局党委书记。
  据一位接近当地公安系统的人士透露,2012年12月12日,是柳遂记出任太原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后第一次公开露面。
  当天,太原市公安局邀请省市各级媒体30余人,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几起在当时备受关注的案件侦破情况。发布会由市公安局副局长戴来伟主持,作为新任党委书记的柳遂记在最后做了表态发言,行为举止相当高调。
  2013年2月1日,太原市召开十三届人大常委会第八次会议,决定免去李亚力太原市公安局局长职务,任命柳遂记为太原市公安局局长。
  然而,仅仅一个多月后,网上就出现针对柳遂记的举报贴,涉及内容包括包养情妇、贪腐包庇、插手房地产、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借用子女留学向国外转移资金等问题。
  一位接近司法系统的知情人士表示,政法委书记出任公安局长,很容易导致公安机关比法院、检察院更为强势。政法委干涉检察机关办案,这种情况在太原市时有发生。
  随著柳遂记被调查,问题或将一一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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