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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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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01版:资讯教育
向《西式教育正撒著弥天大谎,但却…》一文质疑
 作者: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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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憋不住了,非说说不可!
  在微信朋友圈,每隔一阵子就有人冷饭热炒,再次转发《西式教育正撒著弥天大谎,但却矇骗了亿万中国》一文。2015年10月第一次看到这篇文章,我对作者的思路确实有种新奇、新鲜感,再仔细推敲文中的某些观点,除了不敢认同之外,反感也油然而生。
  有位朋友告诉我,他转发这篇文章的本意绝非「认同作者观点」,目的在试探看看能否激发一些教育界人士发出不一样的声音,其实这也是我的期盼和等待。功课做得不够吧!我始终没见著反驳的有力论述。终于憋不住了,我在「百度搜索」打上「西方教育撒谎吗」几个字,靠前的两篇相关文章只有一篇是针对《西式教育正撒著弥天大谎,…》而写,却都扎扎实实地为我的质疑提出了见证。
  两篇文章的原篇名是《真正的西方素质教育,不是错把任性当个性》、《中国教育打败了英国教育吗──对话宁波诺丁汉大学校长杨福家》,前者是一位荷兰媳妇、异国婚姻的中国妈妈所写,尽管转载媒体略去了作者名字,但无损于我对她的理性教养智慧之心仪。后一篇是前上海复旦大学校长杨福家先生和记者徐蓓女士的访问对谈,杨校长现在担任宁波的「英国诺丁汉大学校长」。要了解中式、西式之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差异何在,这两篇佳作的可读性非常高。
  孟子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用意在提醒人们读书、读史不能读到「误读」的地步;西方教育更加鼓励培养一个人的「批判性思维(Critical Thinking)」,其实我们的老祖宗早就注意到了。中西方教育本有相通之处,也为了因应历史、环境和文化的差异而各具特色。《西式教育正撒着…》一文苦心孤诣、积极捍卫中式教育的动机强大,我尊重作者的观点,但他从「阴谋论」的角度看待西式教育,我认为失之公允且有心态偏颇之嫌,似乎也扭曲了西方教育以人为本、以学生为中心的美意。
  朋友们下一次看到被热传吹捧的书或文章,这是您动脑筋的时刻,想清楚了才能点「赞」,即使是名家、好友或者我张老师的观点,都应该要接受检验。

  西方宽松的教育在偷偷地完成社会分层?
  BBC拍摄的纪录片《中国老师在英国》,中国老师教的「英国学生实验班」在数学、自然科学的最终考试成绩,比英国老师教的那一组学生整体高出了10%。就凭这个欠严谨、个案式、样本空间小、操作时间短的「对照实验」,作者就猛下了一个结论,认为BBC纪录片中有一个没敢讲出来的故事──西方宽松的教育在偷偷地完成社会分层,言重了吧!
  基于对教育的深刻体验、反省和感悟,我认为,「没敢讲出来的故事」是作者自己的臆测;「西方宽松的教育」其实是「宽松有度」;「偷偷地完成社会分层」既不是偷偷地、而是公然地,也不是「社会分层」、而是「让孩子走适合自己的人生之路」。
  作者引用德国学者Max Weber的「社会分层」理论来诠释他所认定的「西方宽松教育」,我认为不妥。中国老师教的「英国学生实验班」之数学、自然科学成绩遥遥领先英国老师教的班级,如果有人认为「这证明了中国的基础教育打败了英国教育」,简直是「义和团思想」再现!推荐文中的前复旦大学校长杨福家为我们点出了问题所在:「我并不认可这样的比较。BBC拍摄这样的片子,可能为了更有观赏性,所以采用了比赛的形式来呈现。而事实上,它是为了引发人们对教育的一种思考。我们都知道,成绩或者分数并不能代表成功与失败,教育是不能用比赛的形式来进行简单评判的。」
  《西式教育正撒著…》文中说,似乎只要孩子表现得不那么弱智,就可以轻松得到老师的肯定。纽西兰属于西式教育的类型,尊重、扶持弱势是这里的文化特质之一,它是一种美德,这样的价值观深入每一个纽西兰人的脑子里。孩子在某些方面表现不够好,不代表他是弱智,老师对学习中的孩子给予肯定,这是一种教养方法,鼓励孩子去拓展自己的潜能。中国的社会是否有太多锦上添花的事情?西式教育典型代表的纽西兰呢?有一次,我问一位在本地私立中学名校任教的老师:「你们学校今年有一个学生被哈佛大学录取,为什么学校网页内静悄悄地,我找不到这位学生的资料。」他说:「对不起!确实有一个孩子即将入读哈佛,我们认为这是他的个人成就,如果我们太过于张扬,那会是其他某些孩子的挫败或伤害,所以我们以平常心来看待。」闻之令人动容,这才是教育!
  被人认为弱智的孩子,在真实人生的快乐、幸福方面不一定亚于哈佛高材生。我们的社会需要巧妙的分工,但不需要带有歧视意味的「社会分层」。

  西式教育正撒著弥天大谎?这样的指控太超过!
  我的人生从未离开过教育圈,多年来一直关注、研究各国的中小学教育和全球教育趋势。身为四个孩子的父亲,一家人分别经历了中式、西式教育,这个课题真是点滴在心头,一言难尽。原来以为《西式教育正撒著…》作者没在西方国家长久居住过,细读该文,他竟然任职于国际组织多年,待过欧洲和美国,也许他忽略或误解了西式教育的某些重要内涵。
  西式教育重视孩子在潜质方面的个别差异,尊重多元化的思考和价值观,重视孩子的全方位成长。在西方国家的中小学,老师不可能把音乐、美术、工艺、体育等课时挪来上英数理化课,敢问作者,您赞誉有加的中式教育公立重点中小学是否经常发生这种事情呢?
  诚挚建议父母一定要细读我在本文推荐的两篇力作,那位荷兰媳妇、中国妈妈的故事和观点更令人惊艳。她以短短篇幅为生活教育、素质教育的重要性做出了有力论证,这个比BBC纪录片中的「数学和自然科学成绩完胜」更有意义。
  如果我们一再漠视、纵容和姑息孩子在日常生活中的小过小错,自然而然地,孩子的偏差言行变成了习惯或行为模式。这些错误都积累下来,父母和孩子都变得「习以为常」,孩子的素质和优质品格就荡然无存了。台湾有一位在捷运列车上随机杀人的大学生,一直到枪决伏法之前,竟然没有丝毫的歉意和悔意。精神科医师、心理咨询师一致感到震撼,是怎样的背景、因素塑造了如此冷血杀手?
  西式教育正撒著弥天大谎?不可能!我常常想,不论是有意或无意,「自己欺骗自己」才是可悲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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