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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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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02版:先驱社会
有人溪上听沧浪——文征明青绿山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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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西兰的南岛基督城,有位KlWl收藏家,已经七十岁的他收藏了许多中国古玩,包括瓷器、玉器、字画等,其中文征明的青绿山水图,应算是较为重量级的了。
  观其画原装老裱,绢本设色,虽然经历五百多年了,但保存比较完好。看画笔墨和神韵以及落款和印章真乃文征明无疑。
  文征明(1470一1559)初壁,字征明,后以字行,更字征仲。因其先祖从蜀(四川)徙楚(湖南),又自号衡山。文征明出生于苏州。其祖父文洪、叔父文森、父亲文林都曾任地方官吏。可以说是一个书香门第、官宧家庭,虽官运并不亨通,但在地方上还属于社会上层。
  文征明的朋友与同学徐禎卿、祝允明和唐寅,称“吴中四子〞。在诗、书、画中,文征明以绘画的创作成绩最高,在他一生中,可以说画第一,书次之,诗文第三。
  文征明受赵孟頫的影响极深,首先在绘画的价值取向上,接受了赵氏的“画贵有古意〞的观点。1495年在与唐寅讨论绘画时曾说:“作画须六朝为师,然古画不可见,古法亦不存,浪漫为之,设色行墨,须以简淡为贵,今日观之,画可笑耳,然较之近时浓涂丽抹,差觉有古意〞。
  文征明的绘画作品,按其方法与技巧,有水墨与设色、细笔与粗笔、浅洚与青绿等多种面貌,都体现出他的为人性格特色,寄托著他生活的理想情操,表达对周围美好事物的热爱依恋。
  青绿山水是隋、唐时代发展起来的一种古老画法和画种,因其颜色以石青、石绿为主故名。但石色颜料的不透明性,加之用厚涂法往往掩盖了墨线,当中国绘画发展认识到墨线的美学价值之后,为了追求笔墨效果,唐末以来,许多画家舍弃了这一古老画种,多采用纯墨笔或稍加淡彩的浅絳技巧。
  文征明绘画创作构思精心,布置严密,笔法端庄,设色典雅,可以说件件作品都不苟作,尽管他一生创作的作品很多,这与他的为人品格与生活态度密切相关,即使他釆用墨笔写意的画法也是如此。所以,文征明是明代中期“吴门画派〞的旗手,一生致力于绘画创作,将中国文人画推向了一座高峰。
  在基督城能邂逅文征明的画作,实属万幸。观其画,远山近水,山势结构严谨合理,山间溪水潺潺,烟云掩映起伏微妙,树木葱浓繁茂连绵,近处茅舍阁楼、湖水泛舟,青山、绿水、碧波荡漾,松石、小草、人物,都带著自然、生动的灵性。落笔肯定大胆,而又不迟不速,不激不怒,表现出一种温尔文雅的气质,而且画面给我们的感觉,却像是一气呵成。可以想见他作画时的心境,是如何的宁静平和,这有如佛家的“定力〞工夫,是他长期的生活与艺术修养结果。
  左上角配有七律诗一首:山颠飞瀑下回塘,漠漠松阴洒面凉,疏雨才收暑气薄,有人溪上听沧浪。
  落有征明及年款和印章。从年款壬子仲夏看,应是1492年的作品,也就是文征明22岁时的作品。据国内考料记载,目前国内现存文征明最早的一件绘画作品,是他26岁时作的澮金焦落照图》(上海博物馆藏)。那么这幅新西兰文征明藏品还要早四年。右下角和左下角鉴有收藏印章,证明传承有序。
  那么这件藏品是如何到的新西兰来呢?说来话长,在此只能做个简单介绍。
  路易艾黎大家都知道,他是中新文化交流的杰出代表,他生活在中国60年,和毛泽东、周恩来生前都是好朋友。在中国居住期间,路易艾黎回自己家乡新西兰几次。1932年,路易艾黎向自己家乡新西兰坎特伯雷博物馆捐出第一件藏品。1956年,新西兰坎特伯雷博物馆馆长RogerDuff访问中国,并带回大量路易艾黎的私人藏品。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期间,Duff再次访问中国并带回了更多私人藏品。期中就有这幅文征明的青绿山水掛图,并收藏于新西兰基督城至今。

  仲杰2017年8月18日于基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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