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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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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7版:广告
美欧意外和解,WTO恐成一张废纸?新全球贸易体系拉开帷幕,中国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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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变,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曾经为中国经济高增长助力良多,深为中国倚重的世界贸易组织,被几个大国动动嘴皮便要、并有极大可能被扒拉到一边。
  这些天中国的热点太多:药神、疫苗、放水、性侵……让国人几乎无暇它顾,但视线越是聚焦于眼前,就越容易忽略远方。
  特朗普再一次展现了他作为对手的力量,过去,他一直在破坏一个旧世界;现在,他要建立一个新世界。
  2018年7月25日,美国和欧盟在白宫达成关税互让协议,并言明下一步将争取签订自由贸易协议。
  8月,美国和日本将启动自由贸易谈判。
  未来三个月,美国、加拿大、墨西哥也将重新签署自由贸易协议。
  哦对了,7月17日,欧盟和日本已经达成了零关税协议。
  半个月时间,一连串的消息,捕捉到五个关键词:自由贸易、零关税、美国、欧盟、日本,美欧日主导的新的国际贸易体系雏形已经显现。
  这一系列冲击,全球最大的四个经济体,独独缺了中国。过去还能在中美欧日之间达成微妙平衡的国际贸易四角格局,已然开始崩塌。
  世界贸易组织的“丧钟”就此敲响。国际经济秩序的新一页就此翻开。而这个新秩序为了什么针对谁,已经不言自明。
  01
  7月25日,被特朗普称为一个“大日子”。
  翻一翻老特的微博,哦说错了,推特,能被他称作“bigday”的,其实不算太多。
  全球第一大自贸区美欧在7月25日迈出了史诗级的第一步。美、欧、日主导的国际贸易体系,开始走向前台。
  特朗普当然有理由自傲——美国和欧盟,本是贸易冲突中互不服软的两方突然“握手言和”,共同建立一个囊括8亿人口,占全球一半GDP总量的自贸区。
  这才是全球最大的自由贸易区。
  犹记G7峰会,美欧领导人剑拔弩张,欧洲一直在说,绝不会和拿枪指著自己的人谈判。但现在,欧洲对美国作出让步:‧欧盟同意加大对美国液化天然气的进口;‧欧盟同意进口更多美国大豆;‧欧盟同意降低工业关税;‧欧盟同意统一医疗产品的监管标准。
  中美贸易冲突开始前,美国天然气和大豆的大买家,是中国。欧盟的让步,无疑弥补了中国的缺位,减少了美国因中美贸易冲突的损失。
  而作为回报,美国也可能撤销对欧盟开征钢铝关税,并答应谈判期间,不再出台进一步关税。这意味著,欧盟和美国贸易冲突中,受冲击最大的几个领域——钢材、铝和汽车,暂时安全了。
  更吸睛的是,美欧协议中的这句话:美国和欧盟将与“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努力“改革”WTO。
  志同道合的伙伴是谁?“改革”WTO又是什么意思?
  答案很明显,就在文章开头。美国过去声讨贸易壁垒的那些对象,在被美国各个击破后成为了所谓的“伙伴”。利益上的伙伴。
  02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是吗?
  欧盟过去说过一些很有骨气的话。
  你用枪指著我的头时,我不跟你谈判。
  你用枪指著我的胸时,我不跟你谈判。
  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为此遭到过美国的严厉警告。
  2017年4月,英国金融时报报道,美国政府拟与欧盟重新恢复贸易谈判,同时警告欧盟必须与中国大陆、日本展开竞争,以展现欧盟愿意与美国政府达成第一个协议的决心。
  就连7月25日谈判前,欧盟还公布了一份200亿美元的商品清单,一旦谈崩,美国对欧盟汽车加税25%,欧盟对美国200亿商品加税。
  前一天还吵红了眼的两位,第二天就准备同吃一碗饭了。
  用两句土得掉渣的话解释:世道变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欧盟与美国的贸易谈判,历经数轮谈判,从表面和气到当面谈崩,再到初见成效,历时超过五年。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上一个重要自贸协定的达成也用了五年,中间也是波澜起伏。那一次的主角,是欧盟和日本。
  7月17日,欧盟和日本基本达成零关税协议,全球四大经济体中的两位,已经携手共进,共建世界第二大自贸区。
  美欧自贸区、日欧自贸区,一个世界第一,一个世界第二。不到半个月时间,相继迈出重要一步。两大自贸区发生重叠,全球贸易格局已经彻底改变。WTO框架,将逐渐被新的贸易协定取代。
  全球四大经济体,有三者已经相互著手建立自贸区,未来还将有新的进展。一旦自贸区顺利运行,面对美、欧、日主导的贸易体系,剩下的大部分国家和地区,会站在哪一边?答案很明显。
  到那时,不仅是全球贸易格局的改变,更是人类经济进程的重大变化。
  复盘今年以来的全球贸易冲突,因美国而起,剑指中国、欧盟、日本、加拿大、墨西哥。
  最终的结果是,针对中国的500亿商品关税正式开征,未能赶在7月6日关税生效前进港卸货的那条货船,到现在还在大连港口附近水域转著圈圈。
  而美国与欧盟已经谈成,号称要加的关税,先不加了。而与日本、加拿大、墨西哥,也有了清晰的时间表,即将朝著自由贸易协定的方向谈判。
  美、欧、日、中的四角关系,从7月25日起,一个角已经塌陷。
  03
  国际贸易地位,影响国家经济地位;经济地位,在和平时期左右政治话语权。
  谁能主导国际贸易,谁就能抢到话语权。
  特朗普四处点火的时候,很多人说,特朗普奉行的是“贸易保护主义”。
  中国一度希望能在此“共识”基础上获得欧洲、日本的合作,但显然没能获得进展。
  反而是特朗普搅乱了世界,之后又开始一步一步的扩展起了朋友圈。
  说这是美国的实力使然,当然有道理,但明显并非全部。
  想一想,为什么即使在美国的威胁下,欧盟反而更容易和美国达成初步协议,并声明将会向零关税、零补贴、零壁垒的最终目标努力?
  当然,最终目标的实现并不容易。
  比如,在食品、环保、药品等诸多领域,欧盟的标准要比美国高,实现零壁垒意识著欧盟要迁就美国的标准,欧洲人要接受低劣的美国产品进入他们的生活……欧洲高成本农业也可能会被美国产品冲垮。
  但是,它们依然愿意一起努力。因为,零关税、零补贴、零壁垒,从政治意向上真就是自由贸易追求的方向,虽然过去我们一直认为它只能无限接近而无法实现,更因为特朗普而讨厌迴避它。
  故事后面的情节,我们也能大体想得到。
  中国高度依赖的WTO组织,如果不想形同虚设,甚至沦为一张废纸,很大可能要按照特朗普与欧盟达成的“三零”原则进行改革,也就是此次美欧联合声明中提到的“改革”WTO规则。
  与其说特朗普是“贸易保护主义”,不如说是拒绝一切不利于美国的贸易往来。25日的美欧声明表明,特朗普乐于见到零关税的公平贸易体系。否则,哪里来的美欧自贸区,以及后续的美日谈判。
  新的贸易体系,将对那些依靠关税和补贴保护的经济体,形成重大冲击。这或许将是典型的富人俱乐部,一个赤裸裸的霸权体系,不像WTO那样对众多不发达国家颇多关照。
  过去三个月来,人民币已累计下跌6.9%,接近一年来最低点。但央行尚未采取干预手段。为此,特朗普一度指责中国试图将贸易冲突,变为一场货币战。
  而国内经济放缓的新迹象浮出水面。二季度GDP增速放缓、居民消费疲软、企业违约增加、P2P频频暴雷……使得政策核心从去槓桿,转向刺激经济增长。
  内忧外患背景下,美、欧、日迅速从贸易敌对方,转向自由贸易构建者。虽然人民币贬值有利出口,提振国内经济,但由此获得的贸易优势,在新的国际贸易格局中将很难重现。
  中国股市,也刚刚因央行的刺激政策,终于从贸易冲突的疲软态势中,大幅反弹。但很快,随著美国与日本、加拿大、墨西哥展开新的自贸谈判,股市受到的冲击,再来一批大水漫灌也挽救不了。
  更自由开放的环境、更苛刻的规则、更少保护和辅助、更独立的富有生命力的企业……中国,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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