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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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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4版:读者论坛
红叶满地 晨雾弥天—奥克兰仲秋感怀
 作者:冬峰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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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奥克兰的仲秋时节,金风飒爽,红叶飘飘。
  昨天早晨,按照以往的惯例,准备去Large Park锻炼身体。出得门来,薄雾蒙蒙,大路两旁红叶的树种披挂着朦胧的轻纱,边道上积聚着飘落下来的层层红叶,一阵秋风吹过,沙啦沙啦作响,卷起一溜红彤彤的花浪,慢慢地滚动着,及至道边草丛的边缘,轻轻一跃,眨眼工夫便息声敛形了。
  记得史书上讲过,曹操老夫子建安十二年的秋天,北征乌桓获胜,班师回归,“东临碣石,以观沧海”,面对波澜壮阔的海景,高歌咏叹“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时光远去,英豪遁逝,然而古人怀秋吊古豪爽、壮烈之情犹存于世间。今之吾辈伫立于奥克兰大路边道上,沐浴“萧瑟秋风”,面观草丛边缘迭迭红叶涌起的“洪波”,虽无豪爽、壮烈之感,却会在心田深处生发出一种恬淡、阔达之情——“秋复秋兮红叶在,片片红叶惹秋思”,如此而已。
  漫步在边道上,踏着软绵绵的红叶,有形、有色、有感。我们邻居那位大学生吟出一个短句:“金秋满地。”他说:“‘金’者,火辣辣的色泽,金黄、赭红、嫣红,五彩缤纷,班驳灿烂;‘秋’者,火辣辣的收获,果满枝头、粮满仓廪。天高气爽,红叶飘飞,‘金秋满地’、‘满地金秋’啊!”秋的意味全都抛洒在红叶之上了。
  红叶的树种属于乔木槭树体系,主要是的种属有黄栌、火炬、红瑞木、枫香树等等。北京香山红叶实为黄栌种属,而多见于奥克兰的枫香树不过是槭树种属的近亲罢了。至于许多诗书文本中所谓的枫树,多为槭树种属。我国唐朝诗人杜牧的“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一直是脍炙人口广为传诵的佳句。
  红叶的树种颇多,主要有枫树和槭树。分辨枫树和槭树的方法一般为“三枫五槭”:从叶面来看,三裂的是枫树,五瓣的是槭树;从果实的形状来看,刺球状的为枫树,翅形的为槭树。在奥克兰常见的不外三类:其果实形状有刺球的(枫香树)、有翅荚的(五角枫),也有不结球不结荚的(红叶类树种的远亲)——这类树种,春夏绿叶扶疏,秋季红叶满枝。
  奥克兰西区Humphrey Kemp Ave宽阔的大路一侧,矗立着一排粗壮高大的枫香树。它们护卫着鳞次栉比的房舍,向人们馈赠着浓重的负离子保健品。随着季节往复,在绿叶红透的变化过程中,刺球状的青果有如普通核桃大小,慢慢由绿变褐,灵修圆满之后便悄然落地,中草药名为“路路通”,该是用于消肿、祛湿、舒筋活络的一种中药配伍材料。
  红叶类的树种,具有不菲的经济价值。木质良好,多为家具制作材料和房屋建筑材料;同时,红叶瑰丽艳羡、动人心弦的美感特质给它造就了特有的观赏价值。北京香山的红叶制作成压膜饰品,装潢雅致,形色美艳,一直为世人所青睐。另外,它还有一定的传媒价值,“红叶经霜久,依然恋故枝”(郭沫若诗句)。那天,我的邻居朋友讲述了一个“红叶传书”
  的古传故事:大唐时代,皇宫大内,佳丽成千。有一位春心萌动的宫女,企盼爱情,总想跳出宫墙,脱离帝王的牢笼。一日,心生一计,径直在红叶上题诗:“一片红叶御河边,一种相思题叶笺。千秋佳话庐舍人,百年姻缘诗叶牵。”这题诗的红叶顺着御河漂出宫外,被一个文士帅哥得手,后结连理,了却一桩心愿。鉴此,李商隐“枫醉未到清醒时,情落人间恨无缘”算是过虑了。
  如今人们太聪明,手机、电脑传媒既简单又快捷,无须再借红叶搭桥,“情落人间”啦。
  迎着蒙蒙的晨雾漫步到Large Park,青草顶尖之上尽显晶莹的露珠,该是晨雾赐予的薄礼吧。抬眼远望,树树红叶,“树树皆秋色”。草地边端,红叶树种挺立,雾气缭绕,红叶擎天,摇摇曳曳,或明或暗。真乃是“红叶秋声里”,“不知多少秋声”。红叶万攒,雾气涟涟。身处这种极其静谧的自然环境,无不叫人沉浸在虚无飘渺的感受之中。
  “叶落知秋”。人们往往在仲秋的红叶秋声里,方知一年之收获,方明一生之功过。我们众多的老迈年高之辈“枫醉”应到清醒时,正是计结一生之功,拟或计结一生之过的时候。居功者当发挥余热,再立新功;怀过者当痛改前非,储功折罪。“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把握好今秋,踏着每年的“红叶金秋”,听着每年的“红叶秋声”,徜徉在暮年幸福的康庄大道上⋯⋯红叶满地,晨雾弥天。奥克兰的仲秋多姿多彩,气象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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