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行的山路穿梭在密林中。斑驳的阳光投射在小道。四周静谧,只有鸟鸣和溪流声。现在,已是深秋。在黛绿的树丛,时不时有绛红的枫树跳入眼帘,浓烈似本地出产的红葡萄酒。更多的是一株株金黄的枫树直耸云天。金灿灿的黄似土产的奶油。
更多的枫树是随意地绽露其色彩。他们一株株大小不一:有些满树红黄;有些一半有叶,一半是光秃的枝桠;有些是随意地挂着零星几片叶子。
风中有落叶翩翩飞舞,地上有层层迭锦。蝴蝶和灰蛾、白蛾盘旋。
偶尔,有一株半株鲜红的松树在一片绿林中出现,非常抢眼,更准确地说是刺目。我不由停车驻足。松叶如燃烧的火焰。
细看,却发现无一例外,全是枯萎的松枝,有时整棵树已枯干,行将就木。奇怪,这火红,竟然艳过那些正当时令的枫。这泛滥的秋啊,真能以假乱真!在这清雅、美如仙境般的世外桃源,枯枝败叶也有附庸风雅的习惯,一如这形形色色的人间。这些枯叶,非常抢镜,或许他们也明白,这是最后的辉煌:颂歌与葬曲同奏。从此,他们走进永恒的沉寂。
对柔风中那些随意、随缘吐露芳华的枫树,忽然产生一种敬意。他们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山高水长,却季季流转,生生不息,在时令的轮回里,获得恒久的美。他们不争、不抢,底气源自鲜活的生命。
我继续驱车,走进大山深处,见证这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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