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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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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04版:先驱生活
俄罗斯人,真正的键盘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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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如今各大新闻媒体的轰击下,一听到俄罗斯,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战斗民族。随后脑补出猎奇新闻里的各种俄罗斯人形象:他们拿伏特加当水喝,拿熊当宠物,摩天大楼顶上玩自拍等等的朋克生活。
  也正是因为受到这些刻板印象的影响,很多人容易想当然地觉俄罗斯人都是一群有谋无勇的莽汉,是21世纪最后的野蛮人。
  其实,除了能喝能打不怕死,俄罗斯也有不少脑力强人,谈笑间制造股灾,打脸装逼大V组织,入侵门户网站盗取上亿用户个人信息。甚至还能干预美国大选,影响世界格局,那就是俄罗斯的黑客军团。
  这些技能娴熟的俄罗斯黑客中,不乏身怀绝技的高手:不搞大事情的时候,他们会简单敲敲键盘,日常发扬极客精神,比如破解了ATM机系统后,在屏幕上玩《愤怒的小鸟》。
  要么黑入公共交通系统,直接通过自己的手机控制升降桥的活动,惊呆路人!
  虽然有几个民间的黑客组织,但是总的来说俄罗斯黑客们并没有全国统一的组织,黑客们分散在全国各地。然而,一旦国家有需要,他们就能立刻组织起键盘部队,同仇敌忾,爆发出惊人的力量:2016年,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根据其四年的检验结果,对外公布俄罗斯大量运动员使用禁药的违规行为,并呼吁抵制整个俄罗斯国家队参加奥运会,以此处罚违规行为。
  因为这次处罚,很多俄罗斯运动名将要么无缘参赛,要么只能放弃代表国家,以自由人身份参赛。
  对于这一处罚结果,俄罗斯人自然是怒不可遏,其中就包括很多黑客。
  为了报复国家队被禁赛的耻辱,俄罗斯黑客组织“奇幻熊(FancyBears)”入侵了世界反兴奋剂机构的服务器,曝光了一系列体育明星使用“禁药”的信息,其中以老对头——美国运动员为主。
  这份名单里包括了大小威廉姆斯、纳达尔等各界运动名将,甚至还有里约奥运会体操4金得主西蒙拜尔斯、长跑双料冠军法拉赫等里约奥运会的金牌得主。这一波操作,把世界反兴奋剂机构的“双标”行为直接公之于众,颜面扫地。
  除了反击,俄罗斯黑客也能主动出击,连财大气粗的门户网站也不放在眼里:
  2014年,俄罗斯4名黑客制造了被称为“美国史上最大数据盗窃案之一”的雅虎账号盗窃案。
  四人利用黑客技术入侵雅虎系统后台,盗走超过5亿个雅虎账户的信息,包括账户主人的姓名、电子邮件甚至用户密码和家庭住址。
  而且,在这些被黑的账号当中,还包括了超过150万个属于美国联邦政府以及美军人员,其中有CIA、FBI、NASA的员工、白宫官员、国会议员、美国当时现任及前任国务院官员,以及1个美国空军情报大队指挥官。
  在国际事务中,比如希拉里的邮件泄密事件,以及受到网络干预的2016年总统大选等等,均有俄罗斯黑客的身影出现,影响了历史的进程。
  不过由于他们的反侦察能力出色,很少被揪出来曝光,更多时候还是活在人们的传说中。
  首先,数学基础决定上层计算机技术水平,而俄罗斯正是一个重视数学基础教育的国家。这种对于数学等硬科学的重视,最早可以追溯到前苏联时代:比如著名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就是苏联人在1934年最早在国内开创的,然后再由苏联推向全世界。
  而作为奥数的发源地,俄罗斯(苏联)也一直是这一赛事的佼佼者,共赢得了16次冠军(苏联14次,俄罗斯2次),数量远超老对头美国(7次),仅次于第一名中国(19次)。虽然奥数更多的是代表一个国家最高水平群体的数学能力,但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俄罗斯的全民数学水平和基础教育很强。
  高质量,高频率的数学训练,造就了俄罗斯学生优秀的逻辑思维能力。这种能力对于黑客的工作非常重要,举个例子:
  无论是电影里还是现实中,黑客们大多都不使用鼠标,而是直接使用键盘来完成任务,而计算机的屏幕上,只有外人看不懂的代码。
  这种没有鼠标,全是代码的界面被称为“字符界面”。
  相较于常人使用的有鼠标和图标的图形界面,字符界面更为省时高效,使用者能够更有效的对服务器进行操作和管理,可以说是黑客的标配。
  但是这种操作界面的准入门槛也比较高:简单地讲,就是看到一行行代码后,黑客们能够在脑内呈现出操作界面。做到这一点,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和数学能力是必不可少的。
  同时,俄罗斯学生也比其他国家学生更早接触相关知识。俄罗斯的计算机科学教育贯穿从小学到高中,已有三十多年的历史。在小学,信息学的内容是在核心科目“数学”和“技术”中教授。此外,每所小学都有权将“信息学”作为课程的一部分。
  到了中学时期,信息学则是中学时期的必修课程,其中课程就包含了建模、计算机功能原理、网络技术、信息技术、算法等。
  至于大学教育,莫斯科大学的数学专业和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在世界上都有着很高的排名,俄罗斯高校在计算机基础教育中也偏重编程、算法等基础技术。
  可以说,俄罗斯的计算机从业人员从一开始就快人一步,为他们日后成为黑客打下了坚固的基础。
  除了在课程内容上的重视,俄罗斯在计算机科学人才的数量上也有巨大优势:彼尔姆国立研究大学研究显示,在俄罗斯,每年有6万名学生参加全国计算机科学考试。而同样作为计算机科学大国美国,平均每年只有约2.5万名高中学生参加对应的AP考试。
  俄罗斯黑客盛行的另一原因就是相对宽松的政府监管。在俄罗斯,尤其是莫斯科,警方更头疼的问题是恶性暴力犯罪。与此相比,网络黑客对社会来说似乎不是一个大问题。毕竟,黑客们可不会在街上打打杀杀。
  同时,俄罗斯作为一个版权意识薄弱的国家,黑客们破解以及传播破解软件的成本非常低。因此,在网上流传的很多昂贵的付费软件破解版,往往都附有俄文。
  为了“求放过”,Steam游戏在俄罗斯区的价格往往是全球最低价,以感谢当地玩家的“支持正版之恩”。
  遗憾的是,由于俄罗斯相对低迷的经济无力提供足够的就业岗位,黑客们无处施展拳脚。因此,他们要么好好学英语去硅谷发展,要么就铤而走险,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捞钱。
  黑客行为不合法,但是技术本无罪,如果俄罗斯黑客们把这些技术用在合法的领域,同样也能大有作为。
  相较于本就蛋糕不大的国内市场,俄罗斯的互联网大公司更爱征战海外,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比如著名的杀毒软件卡巴斯基,就是一家1997年在莫斯科成立的网络安全公司——卡巴斯基实验室所推出的。
  创始人尤金·卡巴斯基的求学经历,就是一个俄罗斯计算机高手的典型案例:
  在莫斯科长大的卡巴斯基自幼就表现出了对数学和技术的兴趣。他利用闲暇时间阅读数学方面的书籍,14岁获得了数学竞赛第二名。
  随后,卡巴斯基前往由莫斯科国立大学管理的柯尔莫哥洛夫寄宿学校(可以理解为“莫大附中”)就读,专攻数学。
  16岁进入由俄罗斯军方和克格勃赞助的电信与计算机科学研究所,开始了为期5年的学习。他于1987年毕业,获得数学工程和计算机技术学位。
  幸运的是,他的才能在工作中得到了很好的发挥,并取得了事业上的成功,不仅创立了卡巴斯基实验室公司,还把自己的产品推向海外。
  卡巴斯基在中国也有很大的影响力,曾经有高达60%的市场占有率。那些十分认可其杀毒技术的中国用户往往以“卡粉”自居,杀毒软件非卡巴斯基不用。
  除了卡巴斯基之外,想必大家一定对解压缩软件WINRAR不陌生。这个自2015年开始免费使用的解压缩神器,曾经帮助我们解决了无数资源问题。
  但是你们可能并不知道,这个软件是由俄罗斯工程师尤金·罗萨尔(Eugene Roshal)开发的。
  下次使用WINRAR解压缩文件后,一定要记得感谢这位俄罗斯科技达人。
  除了这两位比较稳重的技术大神之外,俄罗斯还有一个比较朋克的赛博狠人——被称为俄罗斯版扎克伯格的帕维尔·杜罗夫(Pavel Durov)。
  杜罗夫曾在欧洲建立了最大的社交网站VKontakte(简称VK,俄语翻译成中文的意思:保持联系),现在注册用户总数已超过3.5亿人。
  后来由于对用户隐私的追求过高导致与俄罗斯政府交恶,他最终被逐出董事会,被迫离开俄罗斯。
  但是杜罗夫并没有气馁,他后来又创造了一个加密消息型的社交工具Telegram,注册用户接近2亿。
  这个Telegram有多厉害?2016年川普当选美国总统,普京就是拿这玩意儿祝贺的。
  同样来自俄罗斯的,还有区块链圈无人不知的V神,以太坊的发明者和联合创始人——维塔利克·布特林(Vitalik Buterin)。
  生于1994年的V神天资聪颖,托俄罗斯浓厚计算机氛围的福,他从4岁开始学习编程,12岁可以用C++编写游戏。
  2011年,他认识到了比特币,并对此产生了强烈的兴趣,随后他与人联合创立了《比特币杂志》,并担任该杂志的首席撰稿人。次年,他还在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运动会上获得了铜牌,实力可见一斑。
  2013年,19岁的布特林被世界名校加拿大滑铁卢大学录取。和比尔盖茨、扎克伯格等天才一样,他进入大学后,由于理念太过超前,不久便休学了。
  休学后,布特林专心于研究区块链,并且发布《以太坊白皮书》初版,开始募集开发者。彼时的他,已经看到了区块链颠覆现有经济体的可能。
  2015年7月30日,以太坊系统正式诞生,随后便进行了为期42天的以太币预售,次年年初,以太坊的技术得到市场认可,价格暴涨,吸引了大量开发者以外的人进入以太坊的世界,成为区块链行业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虽然俄罗斯目前的经济形势仍未走出困境,但是凭借着强大的计算机人才储备,假以时日,也许能在互联网时代重振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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