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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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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4版:读者论坛
唇齿相依,风雨同舟——一个新西兰留学生的观察
 作者:黄梓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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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西兰位处世界的角落”,在这次来势汹汹的疫情下,这句话恰如其分:至今新西兰境内仍然没有一例确诊疫情。在本次疫情下,个人却更切身感受到:全球化下,身处“世界角落”的新西兰也无法置身事外。
  新西兰防疫回顾
  春节期间,新西兰各地的商业街都悬挂红灯笼,不少商家都张灯结彩向华人拜年,这也是他们吸引华人游客的一个方法。
  然而一切在2月2日戛然而止。新西兰总理杰辛达·阿尔顿当天下午宣布,将于2月3日开始禁止所有从中国大陆出发及中转的非新西兰人,而新西兰公民和永久居民及其直系亲属不受禁令影响,但入境后需自行隔离14天。这一举动是基于新西兰国内情况的慎重考虑:当时新西兰仍未具备疫情诊断与治疗的手段,而一旦新冠肺炎传开,将给国民健康和医疗系统带来压力。
  旅行禁令生效后成效显著,目前为止新西兰境内仍未有一例确诊的冠状肺炎病例。这一政策实施至今已是第四周,但这次新西兰移民局松了口,表态“在中国大陆境外呆满14天后准许旅客入境”。
  这带来的直接后果是很多无法入境的人转而寻求在东南亚度“隔离假”,待满后便能回新西兰了,泰国、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因祸得福”,旅游业逆风上扬。也难怪有人戏谑澳洲与新西兰两国总理身兼“泰国旅游大使”,帮泰国旅游添砖加瓦。
  疫情冲击 百业哀嚎
  不得不说,新西兰壮士断腕的做法固然成功自救,但连锁反应已经显现。
  首当其冲的是服务业。近年来中国游客激增带旺了新西兰旅游市场,虽然去年因贸易战、华为事件等稍有下挫,但近期贸易战缓解加上春节来临,旅游市场又恢复了乐观的情绪。
  但在此时,新型冠状病毒爆发了。
  本人从事的服务业已传来无数同行的抱怨。导游朋友因为大量的中国旅游团取消了行程,一下子失去了大笔收入,现在已飞去澳洲给自己放一个长假;旅游团行程一取消,酒店的订单也跟着被取消,本来期望的春节爆满也不复存在;餐馆、商店也接连受到冲击,尤其是仰赖华人游客光顾的中餐馆和特产店,业主皆叫苦连天。前雇主最近更是发邮件问候历任员工,并邀请我们代理销售其产品,提供优厚报酬,其艰难程度可见一斑。
  牵连的还有留学行业。因为旅行禁令,本来应该入学的中国学生此刻都被挡在了国门之外,而学校完全来不及做任何准备。目前已入学的国人朋友称,学校新生报到会就有很多中国学生无法出席,这与往年中国面孔扎堆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而从事留学中介的朋友,最近一边忙着安抚开不了学的客户,一边跟进办理学校的程序,忙到焦头烂额。
  运输相关的行业也运营艰难。旅行禁令使得两国航线大范围停航,航空公司亏损至于还要忙于处理乘客投诉。新西兰EMS不得已停止了中国邮寄服务,各快递公司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外贸也受到了影响。甚至连海产行业也因运输与市场放缓,囤积了大量龙虾,无法出口转而内销。
  病毒与种族恐惧
  2月中旬时,我在一个药局买东西,见到很多中国人正在店里徘徊。仔细一问才知,一个小时后药局将有一批新的口罩到达,大家都在等待。
  据药局的销售人员说,目前一盒5片装的N95口罩售价已达57纽币,价格相当于300人民币不到。尽管如此,中国顾客仍饶有兴趣,订购数量直线上升。其中,销售人员还拒绝了一个顾客购买1000盒的请求。
  在这里我不得不提到一个尴尬的事实,那就是有人把不戴口罩的华人当成“病毒携带者”,大家无形中尽量避免接触华人群体。例如,我在某著名的寻租平台找一家住宿,询问了很多房主但是都被拒绝了。有人明明把房子挂在平台上,却回复说他的房子不租了。后来找到了一个华人房东,他第一句就问“请问您近期有回国吗”,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拒绝了我却又无法明说。
  又比如,我的留学中介朋友提到的,说近期有一些新西兰人反映他们对即将到来的中国籍实习生健康状况的担忧,要求学校增加检查身体状况的程序,以保证当地的安全;一些本地人也因担心中国顾客会传染新冠状病毒,而不敢上中国餐厅就餐⋯⋯我可以理解他们的恐惧,但是有些华人是在当地居住了一段时间,而且期间并没有回过国的,有些旅客是在疫情爆发前就已经到了,而后期的旅客则都接受了当地卫生部门的体检。这些都无形中也伤害了无辜的华人群体。
  尽管如此,认识的大多数新西兰人还是能不戴有色眼镜地对待中国人的。只是在这种特殊时候,华人面孔绝不应该成为遭受歧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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