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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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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2版:广告
人生难得是“小满”
 作者:姜维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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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阵子-庚子小满寄远》
  河映明窗潋滟,笺摇柳影蹁跹。释笔遥思身忘处,披襟信步意曷牵?鸥鸢不共翩。
  拂面风清絮乱,素心幡动摇焉?茶酒双馨招二蝶,色空孤坐得一禅。由云上下旋。
  春天像姗姗来迟又匆匆而去的姑娘,夏天又似乎是迫不及待的小伙,早早就跑步进场了。小满作为夏天第二个节气已然莅临,30度以上的高温天气让天津坐进夏季这只船中了。
  小满节气是个挺个别的节气,其个别处在于这个名字。我们知道小满不是说气温也非物候,而是说麦子这个夏收作物正在灌浆,麦粒处在要满未满的“小满”之时,是个坐望丰收的日子,得小满而欣欣,惬意呀。
  “小满”,顾名思义为小而满足。两千年前的老子其实是“小满”思想,他的小国寡民的安逸理念,他的治大国若烹小鲜的操控方法,他不求冒进安于现状的处世策略,都是值得我们冷思考的。
  中国人似乎最讲进取,什么都想争第一,对于青少年来说似也无可厚非,然对于到了一定年龄段的人未必是好事了。若六七十岁了,首先淡化权欲物欲,减却怒气戾气。常见一些人,看左邻右舍别说入眼,连一个顺眼的也没有,终日非怒即怨,非骂即怼。其实这样的人缺失了过小日子的“小满”心态。
  没有了过自己小日子的“小满”之心,必然生出“斗速”和“斗数”之心。何为斗?如何斗?
  斗先是争,“斗速”很像高速公路开车,本来大道朝天各走半边,非要什么比拼赶超,你比我快就不行;再有是“斗数”,总感觉自己的房子、票子数没人家多,于是要快发财发大财发横财弯道超车。
  人比动物颇有相似之处,一斗就来精神,也来了气,所以斗着斗着就成了斗气,最后变成了斗争,之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死我活不共戴天了,本来一个太太平平的世界成了血腥的战场。
  元代有个散曲大家张可久,其有《红绣鞋·天台瀑布寺》小令:“绝顶峰攒雪剑,悬崖水挂冰帘。倚树哀猿弄云尖。血华啼杜宇,阴洞吼飞帘。比人心山未险!”他看到的眼前景象十分险峻,让人胆战心惊,然而最后他说“比人心山未险”(山险恶没有人心险恶)。
  这种心态让张可久对统治阶级的奢靡和争斗深恶痛绝,如《卖花声-怀古》他这样说——
  阿房宫殿翻罗袖,金谷名园起玉楼,隋堤古柳缆龙舟。不堪回首,东风还又,野花开暮春时候。
  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
  秦始皇的阿房宫,西晋豪富石崇的金谷园,隋炀帝游荡在大运河的龙舟,都是不堪回首的民工劳役民脂民膏;楚汉相争、三国赤壁大战等都是血流成河的战争,让人唯一声长叹。
  历史长河中顺民小百姓就像一群羊,几千年的上层争斗让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实际上,农耕时代太平盛世的小民就像“小满”,很满足的。上层社会的争斗,管你是汉王楚王,遑论是刘备曹操,老百姓就盼着太平年丰收年,小富即安小满即足。
  人有“小满”的心态,会使社会生态变得平和平静,活得安生稳定。记得去岁小满时节,笔者写了一首诗,录于下:
  何事农家望霓天,初成穗麦绿如烟。
  妙莲有象开终古,法雨无私洒大千。
  岁遇泰丰当额庆,人得小满即欣然。
  能劳能作心常惬,自给自足就是仙。
  小满时节麦穗尚绿,从春天的万花红紫过渡到庄稼麦儿的由绿而黄,从花到实劳作有了实实在在的收获,人生的满足不过如此,生活的希冀其实在此。特别是庚子年,疫情袭扰民生受到大影响,难言盛世了;世界大势突变剑拔弩张,众觉太平将遁了。此情此景此节气,稳定为大。知否知否?小满时节宜“小满”,人生难得是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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