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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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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难掌控,未来不可期 新西兰或进入“封锁新常态”
     作者:李娟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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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天霹雳!本周二(8月11日),当有些奥克兰人还沉浸在当天暴雨将歇、彩虹贯空的宁静之中时,夜里9点多钟,总理Jacinda Ardern和卫生总干事Ashley Bloomfield紧急召开发布会,宣布因发现4例感染源不明的新冠病例,从周三中午至周五午夜,奥克兰重回3级警戒,新西兰全国其他地区进入2级警戒!在102天没有社区传播病例后,新西兰出现没有海外旅行史、感染源不明的阳性病例。这些病例对整个新西兰的卫生安全来说举足轻重,一方面是不是可以建立该病例与输入性病例的直接联系,关系到我们能否了解传播途径;另一方面目前病毒是否已经传播开来,传得有多远,风险是否可控,也是让民众焦虑的重点。
      突如其来的新一轮封锁带来的震撼虽不如第一次那么令人无措,但却更让人无奈。毕竟,我们刚刚庆祝完100天无社区传播,全球媒体和世界卫生组织都对我们刮目相看,称颂新西兰是“全球典范”。不过短短两天,局势陡然逆转,但那些掌声和赞词还言犹在耳。
      社区新病例的相关情况
      在社区新出现的第一例确诊患者是奥克兰南区一名50多岁的男子。他出现了发烧、咳嗽等症状,之后接受了两次检测,结果均为阳性。他家中还有另外六个人,其中三人的检测结果呈阳性,另外三人为阴性。
      有一个确诊病例是该家庭一位没有上早教中心的学龄前儿童。另外还有一位20多岁的女性病例,在上周六(8月8日)曾前往罗托鲁瓦当地景点(一家4人,其中2人的检测结果呈阳性)游玩,当时她已经出现症状。确诊之后,所有的病例都在家中隔离。
      周三下午,Bloomfield在发布会上通报说,还有4例潜在病例(probable case),这几人与周二已知的社区中的4个病例存在联系,目前都有症状,都在自我隔离并等待检测结果。
      目前政府正在进行紧张的接触者追踪工作,国家追踪中心有140人支援奥克兰公共卫生部门,有60人支援健康热线。
      一名确诊男子所在的工作场所是金融公司Finance Now,有130人被认定为密切接触者,其中三人有症状。另一名确诊患者在冷冻仓库Americold NZ位于MtWellington的工厂工作,该工厂现已关闭。Americold在奥克兰有四处工厂,位于奥克兰机场的那处工厂也已关闭。
      还有一例确诊患者去过的Glen Eden的WestviewMedical Centre诊所将关闭48小时。这个家庭有一个孩子在MtAlbert小学就读,也接受了检测正等待结果,学校将关闭72小时。奥克兰地区公共卫生服务局(ARPHS)会介入调查,但卫生部门不建议对学校所有的孩子进行检测。对罗托鲁瓦,卫生部门的重点是找出偶然接触者,Bloomfield提请罗托鲁瓦的居民以及曾去此地的人保持警惕,并在必要时前往检测。
      政府的快速应对
      政府此次的封锁决定下得快速而坚决。据Ardern说,她是周二下午4点得到的消息,相关人士很快被召集起来开会,并对确诊病例家人进行检测,之后召开了部长会议。晚上7点多卫生官员和她一起商讨应对措施,再通知反对党、奥克兰市长,在确定提高警戒级别后又迅速召开发布会将消现实难掌控,未来不可期新西兰或进入“封锁新常态”
      息公之于众。夜里10点多,奥克兰及新西兰其他地区的人们通过手机开始陆续收到政府发送的紧急警报。
      奥克兰仓促之间再次进入3级警戒,有一瞬间很多人的脑子都是懵的,一个疑问不停在大家脑海里盘旋:3级警戒都有哪些规定来着?和上次封锁期间的3级警戒规定相对照,本次的要求与那时的基本一致,比如除了必要工作者以外,民众如果不是前往超市或药店,就必须待在家里。不允许举办10人以上的活动,婚礼或葬礼除外但也有限制。学校、公共设施、酒吧、餐厅等必须关闭,允许送外卖。
      不同的是,本次3级警戒下的出行限制还根据几个月来全球和新西兰的抗疫经验新增了一些规定:因为老年人是病毒传播的薄弱环节,为预防并控制可能的事态发展,新西兰全国上下的所有养老院都被要求进入封锁状态;新西兰航空公司要求所有从奥克兰起飞的旅客必须佩戴口罩。政府强烈鼓励人们使用口罩,同时还在考虑是否发布命令强制要求奥克兰居民戴口罩;从周三中午开始,警方还开始在奥克兰区域边界内设置9个道路检查站,拦截车辆并询问司机,重点是教育人们并确保他们了解新的限制措施。
      宣布封锁后的影响
      奥克兰进入3级警戒再次封锁的消息甫一宣布,周二半夜里又掀起了一轮久违的超市抢购热潮。Ardern在当晚发布会上曾强调,市民没有理由抢购:“请不要今晚赶到超市⋯⋯没有必要今天晚上去购买任何东西。”但人们只是把这些话当做耳旁风,主流社交媒体和华人微信群里转发的一些图片显示,PAK'nSAVE、Countdown等超市门口昏黄的灯光下排着长长的队伍,令人无语。西区NewLynn的Countdown超市,停车场的长队超过500米,该超市当天营业至午夜。在Grey Lynn的Countdown,数十人在门口被超市工作人员拒之门外。第二天一早,有的超市甚至提前开门营业,迎接再次疯狂囤货的顾客。
      周三,3级警戒和封锁的消息在奥克兰继续发酵。健康热线被打爆,奥克兰各个病毒检测点外再次排起了数十米长队,据许多排队的市民反映,他们一等就是几小时。
      一名Facebook用户在MtAlbert社区页面上说,在Eden Terrace的检测点外,沿着New North Rd排队的车队已长达2公里,都排到了Morningside。中区如此,南区、西区、北岸也不能幸免:Otara商场检测点、Henderson检测点、Northcote检测点的车龙都望不到尽头,极大地影响了当地居民的出行和通勤,也深深地反映了民众的焦虑与担忧。
      从周三中午起,餐馆、商场、企业等再次骤然停工,商家的的第一反应是担心、震惊和关注。RetailNZ首席执行官Greg Harford说,重新进入封锁对苦苦挣扎的零售业是毁灭性的打击,对许多商家来说是致命的。没有社区传播的100天来,新西兰零售业刚刚有了一些积极的改善迹象,全国最大的城市再次封锁让刚刚开始新冠后复苏的经济前景难料。奥克兰160万名工作者必须待在家里,停工或者在家办公。28%的劳动力不能在3级警戒下工作,也就是大约25万个工作岗位。
      警戒级别的提升也给将在下月举行的2020大选带来极大的不确定性。周二晚上,工党、优先党对TVNZ说将暂停所有竞选活动,国家党党魁Judith Collins当天很晚的时候告诉媒体,第二天的所有竞选活动都会取消。周三在接受采访时Collins表示,自己将和Ardern讨论新的社区传播对下月大选的影响。她认为,“鉴于现在已经8月中旬,要让大选如期举行是非常困难的。”因此,为了不让人们带着恐惧投票,她提议延期大选。
      奥克兰民众反应不一
      对本次奥克兰重返封锁民众反应不一。很多人对快速封锁持肯定态度,认为严厉的措施能尽快有效地阻断传播,将损失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身为反对党党魁,Collins也很赞同政府的应对措施,她说,除了封锁,别无选择,“如果暴发了社区疫情,就必须这么做(封锁)。”
      但是,也有很多人希望政府能检讨目前抗疫措施的执行情况、提高应对水平。
      近几周来,卫生部门的病毒检测量一直低迷,有时日检测量只有几百例,不能大面积进行社区传播筛查,影响了对病毒传播的发现和管控。新冠接触者追踪仅仅依靠应用程序,且该程序不被广大民众认可,始终不能大范围普及,一旦出现社区传播,不能有效提供可能的密切接触者信息。
      更有民众对政府提出质疑,指政府近一周来频繁宣传“第二波疫情肯定要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民众应该适当购买口罩加以预防”,是不是政府对疫情再度来袭早有预料,但是民众却被蒙在鼓里?而且既然这么担心疫情会再来,为什么又没有采取一些更有力的措施阻止社区传播出现?
      未来或将出现“封锁新常态”
      面对咄咄逼人的疫情,为了更长远、更广泛的卫生安全和经济健康考虑,政府也许是不得不做出封锁决定的,拖延的后果没有人负担得起,澳大利亚的维多利亚州就是前车之鉴。目前墨尔本全城4级封锁、夜晚有宵禁,居民只能在离家5公里范围内购物和锻炼。其种种限制措施,远比奥克兰目前的3级警戒的相关规定严厉。
      新冠疫情自最初暴发至今已经半年多了,全球已确诊病例超过2000万例,死亡73万多例,美国、巴西的情况非常严重。许多前期控制住了疫情的国家和地区,近期陆续出现第二波、甚至第三波疫情暴发。这无一不在提醒我们,和新冠的战斗是长期性的,我们还远远谈不上控制它,更遑论战胜它!在有效的疫苗研发出来之前,全世界的人们都随时可能再次、多次和病毒狭路相逢,封锁、出行限制或将成为新常态,在未来的一两年里随时影响我们的生活。
      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塞德本周一警告说,人们必须对任何的病毒卷土重来保持警惕,“政府和社会应通过采取全面的应对措施来控制疫情。”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无论一个国家或地区是否已经成功地消灭了病毒,或者将传播控制在较低水平,或者仍处于大暴发的中间阶段,都必须“结合快速确诊病例、全面追踪接触者、对患者提供适当的临床护理、保持身体距离、戴口罩、定期洗手和远离他人咳嗽,来打破病毒传播链”,“这样我们才可以拯救生命和人们的生计。”
      2020年是我们前所未有的艰难时期,我们甚至不知道明天和病毒哪一个会先来,但还是希望所有的人都能记住《飘(乱世佳人)》中主人公斯嘉丽的那句经典台词:“不管怎样,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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