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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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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1版:副刊教育
从MIT招生总监的憾事说起,能力才是决定成就的关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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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冠病毒让这世界乱了套,一向准时的美国大学本科申请放榜全面延后,大学官网表示,常春藤八大盟校将于美东时间4月6日公布RD录取名单,斯坦福更推迟到4月9日。
  MIT早在3月14日的传统放榜日(圆周率日,πDay,PiDay)就公布了榜单。令人震惊的是,含早申在内,MIT的总申请人数从上一个年度的20,075爆增到今年的33,240(增长了66%),获得录取的幸运儿仅1,340位,4.03%的超低录取率绝对是MIT的史上新低。
  希望本文能够让等待公布榜单的学子们做好心理准备,无论申请的结果如何,请告诉你自己:“这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
  然后,让我们从MIT前招生总监Marilee Jones女士的故事说起。
  MIT前招生总监的遗憾和见证!
  2006年,《少些压力,多些成功:指导你的孩子升学和升学后生活的新方法》一书首版发行,作者是麻省理工学院的招生办公室总监Marilee Jones和一位小儿科医生。她在书中奉劝父母们:“成功和幸福是一种心灵状态,和你读哪一所大学毫无关系。我们许多人没上过一流的大学名校,还是拥有了非常幸福和成功的人生。”
  这一段话出自顶尖名校MIT录取新生的把门人,自然格外引人注目,顿时热评不断。2007年4月16日,有人检举Marilee Jones在28年前应聘到MIT招生办公室时,她所填报的三所大学学历是伪造的。MIT迅速查明检举属实,10天后Marilee Jones满怀歉意地发表离职声明。
  MIT校长公开说明,1997年任命Marilee Jones为招生办公室总监时,完全根据她在过去18年的杰出表现和工作成果,和她所填报的大学学历无关。不过,校长进一步指出,有些错误并不是说一声“我很抱歉”就能被接受的,诚信廉洁的缺失就是其中之一。
  身为MIT、甚至是美国高等教育界的名人,Marilee Jones的能力、热情、亲和力和幽默感有目共睹,广获MIT同事、学生的好评和尊敬。遗憾的是,她没有勇气提前向学校承认错误,让这个污点在MIT伴随了她28年。
  其实,Marilee Jones毕业于纽约州的一所小型天主教学院College of Saint Rose,并获得了学士学位。多年之后,她身为相当于“学院院长”的招生部总监,对“名校崇拜”的抨击不遗余力,这变成了她的个人风格之一;有人说,因为她自己隐藏着这么一段难以启齿的经历。
  也许,当年Marilee Jones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那么地优秀。
  她没有显赫的文凭,却有能力为MIT筛选菁英人才,让MIT在世界名校的排名大战中脱颖而出,甚至比以前更加亮眼。她的杰出和优秀不是来自大学时代的名校陶冶,是自己的资质、锻炼、机遇和工作中的“自我成长”成就了她。
  2009年12月初,纽约时报报导了Marilee Jones复出的消息。她看到父母们一方面以高标准期待孩子,另一方面又对失败怀着高度的恐惧,她忧心父母们如何能在这种情境下养育孩子。
  潜隐两年之后重回职场,她调整了自己的角色:“与其指导孩子们如何申请名校,我更应该协助父母们去支持孩子度过紧张困难的时刻。”她发现,很多父母过分关注孩子如何才能进入大学名校,已经忽略了去了解、认识他们的孩子是“谁”,她很想帮助这些父母们重新、正确地去爱他们的孩子。
  经历了辉煌、难堪和波折的人生,Marilee Jones的故事见证了“学历不等于能力”。事实证明了,没有麻省理工学院招生办公室总监的头衔加持,她依然迎向了另一个事业和人生的春天。
  大学名校招生官或杰出升学顾问不一定来自名校!北京著名的留学辅导专家徐小平先生说:“我感激我的留学母校,她重新塑造了我,给了我本来没有的一切。我从来没有因为我的留学母校不是哈佛、耶鲁而自卑,我为University of Saskatchewan培养了我这样的人才而自豪!”Saskatchewan是加拿大一所以农业见长的普通大学。他又说:“我也有名校情结,但我更相信个人价值。”
  《这是一片鲨鱼出没的海域?请慎选“独立升学顾问”!》一文发表后,有家长问我:“不是名校毕业的升学顾问,可能成为称职的升学顾问吗?”好问题!前面提及的Marilee Jones、徐小平都是炙手可热的升学顾问,他们都不是名校毕业生。曾经签发过许多录取通知书的前耶鲁招生官Lloyd Peterson是Colorado大学毕业的,非名校毕业的大学招生官或优秀升学顾问多得不胜枚举。
  Stanford大学法学院曾经发布一则招聘招生官的广告,其中没有任何条件提及“必须是哪些大学名校的毕业生”。目前常春藤等顶尖大学的招生办公室里,有许多招生官来自于大家心目中的普通大学,一旦离职了,他们又成为很多菁英中学争相聘请的升学顾问。
  媒体总是习于热烈追捧录取名校的尖子生,这让很多家长和学生陷入了迷思与迷失,误以为“名校学生就有本事帮你申请上名校”,其实,很多学生对于自己为什么被名校录取都还没真正搞明白呢。
  升学顾问工作是高度技术性的活儿,除了优秀的基本学养之外,专业能力、丰富经验、优质品格和工作热情缺一不可。结论是,术有专攻,出色的升学顾问与本身是否名校毕业没有必然关系。
  十多年来在工作上的接触,让我体认到,大学名校招生官或杰出升学顾问不一定来自名校!名校光环不可恃,职场检验很现实,能力最靠谱!做升学咨询的时候,我发现“常春藤”这个词似乎具有兴奋剂的效果,即使咨询者对于“常春藤盟校”包括哪几所大学都没搞明白。究其原因,第一个当然是心理因素,认为家里出了常春藤子女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其次是功利因素,以为孩子拥有了名校光环,今后的人生就可以无往不利。我个人对于这两种心态的看法是,前者无可厚非,后者往往偏离了事实。
  曾经有人问我:“申请美国大学时,如果把姓名改成洋人的拼写方式,是否更容易被顶尖大学录取?”这个说法让我震惊,心里更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悲哀。有些人对于名校的迷恋与迷信,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告诉这位朋友,顶尖名校固然培养出很多菁英和人才,但是,这世界上有更多对人类做出重大贡献的杰出人士,他们并不是名校毕业的,甚至未曾进过大学之门。
  多年前,有一位学生的父亲经常与我联系,移民前他在中国靠着自学和努力,取得了集律师、会计师和估价师三师资格于一身的傲人成就。他对儿子的期许是大学本科到美国的麻省理工学院学理工,毕业后去耶鲁大学拿个法学硕士,博士阶段到哈佛大学读心理和哲学。我经常想起这个勤奋、上课时累得偶尔打瞌睡的男孩,不知他奥克兰大学毕业后过得如何?衷心盼望他能拥有健康和快乐。
  朋友的孩子Simon从小就迷上苹果电脑,凭着兴趣、自学和努力,他练就了一身Computer Science和IT的好功夫,大学念的是药学系,当时却经常支援大学商学院的电脑系统运作。
  大学一毕业,他和一位来自美国的专业人士合伙成立电脑防火墙公司,业务遍及全球,考虑到必须组成更强大的工作团队,他把总公司迁到了澳洲墨尔本。Simon成就事业的整个过程,我看到的是兴趣、激情、努力、执着、能力和人才团队的加总,其中完全看不到名校情结的发酵和影响。
  StacyDale和Alan Krueger是美国的经济学家,多年来对“菁英大学教育价值”做过科学分析后,二位奉劝申请大学的学子们:“绝对不要认为,拒绝你入学的学校才是最值得你就读的学校。找一个专业强项符合你的兴趣,并且能提供足够资源和指导的学校,才是明智之举。决定未来成功与否,你自己的动机、企图心和能力,远比文凭上的学校名称来得重要!”
  我从2007年开始关注新西兰中学生申请美国英国大学本科的情况,审视数以百计的大学毕业生案例,许多故事还在发展当中,已经可以看出的端倪是,这些年轻人的成就与当初入读大学的排名无关,大学阶段的“重新洗牌”效应非常明显。而且,当初选择了适合自己的专业、学校者,很明显地在职场上展现了优势。
  “名校情结”常见于美国大学的申请者,有一位教育专家说:“孩子们进入心目中的大学很困难,因为他们‘只想’进入很难进入的大学。”只有全面了解美国大学的情况和自己的实力定位,才能避免“名校情结”可能带来的失落感。对你而言,最适合你的大学,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学。
  多年来,眼见许多优秀学子因为名校情结而忽略了兴趣、埋没了潜能、失去了快乐,“名校文凭”是万灵丹吗?当然不是!
  【本文为更改标题后之最新增修版本,原发表于2018年12月1日本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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