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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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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东方带货主播董宇辉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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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走进一间直播间,你以为对面的人只是在向你推销玉米,他却带着你回忆童年:“仲夏夜的风里,你们坐在院子里乘凉,夜风袭来树叶沙沙作响,天空偶尔飞过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发出清脆的叫声。
  你一个手里拿着筷子戳着的玉米棒子在啃,一个手里还贪心的抱着水井里刚取出来冰镇的西瓜。大人们在忙着说他们的事情,有时候低声细语,有时候开怀大笑。
  你不关心,那个时候,人间的事情你还没有经历,你无忧无虑的像个孩子。”
  当你沉浸在这精心描绘的氛围里,快误以为闯进的是一节语文课时,他突然讲起了英语:无忧无虑youngandcarefree——你惊觉这个用词确实没学过,并开始用脑速记的时候,却又忽然被他接下来的话触动内心柔软,潸然泪下:“好多年后你回忆起来,其实那个玉米的味道记不太清楚了,但你清楚记得的是那些仲夏的夜里头,繁星点缀,树叶沙沙作响,微风吹过。
  你年轻,那时候你头也不疼颈椎也不疼,也不会在失眠的夜里头辗转反侧,也不会在睡醒的早晨感觉头昏脑涨。
  那时候你爸妈身体还很健康,他们年轻,平安喜乐。爷爷奶奶也陪在你身边,你其实不是想玉米,你是想当年的自己啊。”
  情绪波动间,你不知不觉下单了直播间里正在推销的玉米。
  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却也并不后悔。这就是新晋爆火带货主播董宇辉的魅力。
  新东方转型以来,东方甄选直播间已经开播半年,从默默无闻到如今粉丝近千万,一度跃居全站第13名,带货第1名。
  董宇辉,成为又一现象级主播。
  10天前无人问津,10天后高朋满座。这是东方甄选直播间的现状,而来这里十之八九,是来看董宇辉带货的。
  直播间刚火的时候,很多人以为新东方直播间火了,火在双语“带货”,火在够“卷”。都说小时候上新东方的课,长大后买新东方的货。唯一不变的是,英语像一座桥梁,连接起用户和选品。
  可看得多了,你会发现,更多人其实是来听董宇辉说话的。董宇辉带货,更像在源源不断输出自己的价值观,输出多年积累下的所读所感。你以为他讲得头头是道,一定历经沉浮,然而董宇辉不过93年生人,甚至和你我同龄。
  2015年初,董宇辉还就读于西安外国语大学,大四还没毕业,却已经成为西安新东方学校的一名高中英语老师。他常常说,“我就是一个农民的孩子,或者如你我一样在大城市努力奋斗的年轻人。”
  都说农民的孩子早当家,放在董宇辉身上也是一样。董宇辉老家在陕西潼关,父母都是农民,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由于家里还要供弟弟上学,大一下学期开始,董宇辉不再向家里要钱。他有段形容农民工的话很贴切,“就是扛个袋子,背着被子,每年在火车上被人推来推去的那其中一个人。”说的就是他的父亲。
  虽然圣贤书看过不少,董宇辉也不免俗曾为自己的长相和出身自卑过。觉得自己“出身农村、身材矮小、头又大又丑。”
  然而高二那年一次不小心摔断腿,看着母亲每天不重样地炖汤给他喝,董宇辉暗下决心:“我得对自己负责,不能让自己的任性成为别人的代价。”
  最苦的阶段,是在他高二兼职当导游的那段时间。有一次夜里两点才回到宿舍,太晚了宿管阿姨不开门。还是大冬天,他从长安县又走回西安市区,打车要60块的距离,硬是被他走到天亮。一晚上没吃没睡,第二天又接着带外宾去兵马俑、华清池、大雁塔⋯⋯光是兵马俑,他一年就讲过17次。这也是他常常调侃自己长得像兵马俑的原因。
  后来进了新东方,董宇辉遇到他的伯乐,即新东方时任线上CEO孙东旭。从实习生到毕业入职一路晋升到在线高三英语名师和学科负责人,再到选择留下陪新东方转型,成为一名带货主播。董宇辉已经在新东方工作了8年时间。
  直播间是一夜间火的,过程却并非一蹴而就。去年7月,新东方在内的K12教育机构面临大批裁员、转型,董宇辉含泪送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事。这件事至今还是他心里的一个痛点,直播间里提及的时候忍不住泪洒现场。“我还挺想他们的,他们那么好⋯⋯等新东方好的时候把他们再接回来。”其实连他自己,也差一点就在那个空档离开。
  转型初期,董宇辉在带货领域里,并没有什么明显优势。用他自己的话,“产品讲不清楚,也不被观众喜欢。”很长时间里,直播间只有几百人,即使俞敏洪亲自带货也并无起色。
  直播间里的人形形色色,有人嘲笑董宇辉的长相,说“男主播长得太寒碜,看不下去。直播本来就要花钱,还花得这么难受”
  。有人吐槽买东西不需要听英语。
  董宇辉是个有才情的人,也是个凡人,没有人听到别人的莫名辱骂能不生气的。他后来却真的不生气了。通宵失眠的时候,他一圈一圈绕着北大转,终于和自己达成和解:“你得带着瑕疵前行,意识到自己不完美的时候,就会变得更好。”“骂一两次你就难受,骂你一两百次你就想通了。如果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
  黎明前的破晓最难熬,好在熬过之后,天就亮了。如今来东方甄选直播间里的观众,最喜欢听董宇辉带货。
  他自嘲自己是“中关村周杰伦”、“兵马俑老师”⋯⋯网友却在底下留言:“能调侃自己的不完美,你就是真正的强大。”还有的网友说:“董老师很帅。”董宇辉用个人魅力,吸引了一批忠实粉丝。
  万物皆可模仿的互联网时代,一个董宇辉火了,会站起来千万个“董宇辉”吗?“双语”带货容易,遣词造句容易,董宇辉身上人性的光却是难得。
  在直播间里,董宇辉常说一些不怕得罪供货商的大实话。卖牛排,他不会只一顿夸夸其谈,他会告诉你这比不上某种优级,贵在性价比;卖自家合作出品的词典笔,他不会说买吧买吧,他会告诉你没有需求就别浪费钱,东西也好几百呢。
  他常说:“我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只卖自己看过的书,说自己认同的话。这是寻常主播“机械”卖货模式下,很难找见的。
  农民出身的董宇辉,也格外珍视农民的生计。你以为买一箱苹果没什么意义。他告诉你,一千箱苹果可以让一个果农家的孩子上一年大学,可以让家里老人的药钱有着落。这是勿以善小而不为。
  你以为火了之后他会说,会给大家争取最低的价格。他告诉你,你要让一个东西彻底没有利润后,你会知道农村为什么现在没人种地。这是谷贱伤农。
  董宇辉火了,连带的效应是直播间供不应求,新东方股价也跟着大涨。这背后当然是一群人的努力,就像董宇辉说的,如果过程正确,结果大概率正确。结果又反向成就了个人,比如多了一些“运气”的董宇辉。
  出圈后,从中央到地方记者,从各大社交平台到脱口秀节目,纷纷向董宇辉抛出橄榄枝。董宇辉却不飘,和土地接近的人,也多一份自省和自持。他一再强调,“是新东方火,不是我火。大家喜欢我,是喜欢新东方,喜欢俞敏洪老师。”
  虽然直播很累,经常要从早上干到凌晨,但现在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黎明前的灰暗过后,注定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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