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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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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01版:环宇新闻
中国大陆将首次协助调查台湾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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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援人员在空难事故现场搜救生还者。(新华社)

  据台湾中央社报道,复兴航空一架ATR72-600型班机周三坠毁入基隆河,据民航局5日统计,死亡人数32人,其中包括至少22名大陆旅客。由于机上58人中有31名是陆客,中国大陆将协助调查,这也是台湾空难首次有大陆失事调查机构参与。
  5日,44名大陆旅客家属及工作人员已经抵台处理善后等相关事宜。复兴航空公司向已确认身份的罹难者家属发放120万元新台币丧葬补助费,供家属用于丧葬相关支出。
  5日下午,台湾当局领导人马英九到医院探视复兴航空事故伤者。他要求全力搜救,不放弃任何机会,并要求行政主管机构对这次飞安事故进行通盘、深入检讨。马英九接着转往台北市第二殡仪馆,在罹难者灵前致意,并慰问罹难者家属。当天,中国国民党主席朱立伦也赶到台北市第二殡仪馆向逝者致哀。
  飞航安全调查委员会4日下午已取得黑盒子,包括座舱语音通话纪录器(CVR)与飞行纪录器(FDR),随即进行判读。交通部也宣布,国内同型机共22架停飞特检,通过后才能再飞行。
  4日发生班机坠河事故的复兴航空,去年7月23日也曾发生一架ATR72-500型飞机,从高雄飞马公时,坠毁在马公机场外,造成48人死亡的重大空难。

  乘客拍打机窗不断呼救

  台北市消防局称,4日早10点55分接到报警,救援人员10分钟到达现场。首位到场的台北市南港消防分队队员张旗元说,他驾驶救护车抵达现场,看到基隆河面上有待援民众,立刻脱下外套及皮鞋,跳河游向失事飞机,当时有十名乘客站在没入水中的右机翼上。
  张旗元对着机身大喊“有没有人生还?”受困乘客从机身裂缝听见声音,陆续回应“这里有人、我在这边”,还有人拍打机窗示意。当时基隆河水温只有约10℃,机翼上的生还者状况不好,几乎都身体失温频频发抖;有的人脸上流着血,还有位父亲抱着孩童。他询问机上总共几名乘客,一名逃出机舱站在机翼上的空姐颤抖着说有53人(指乘客),“我算了一下机翼上的人数,心都凉了。”

  舱内水面高度接近颈部

  着潜水装备的消防员陆续抵达现场后,搭救生艇从岸边出发。第一个进机舱的是消防队员陈柏睿。他说,碰触到飞机后,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把人救出来。”接着凭直觉旋转机舱门把手,打开门后内部一片漆黑,用手提式探照灯环顾后吓了一跳,“里面就像战场”。
  他钻进机舱后水面高度接近颈部,头部上方空间所剩无几,到处都在喊“救命”,多名乘客被安全带绑住,头下脚上倒挂在上方的座椅上,行李、残骸四处散落,还有人体遗骸漂浮。
  第一批进入机舱的5名消防员,替乘客搬开重物或剪断安全带,再帮他们穿上救生衣,并逐一拉出舱门,由外部人员接手,披上毛毯后坐救生艇送上岸;发现乘客无生命迹象,立即施以心肺复甦术急救,生还者则经初步检查后抬上救护车送医。

  机尾大裂缝成逃生门

  失事的复兴航空GI235班机机尾折断出现大裂缝,坐在靠近机尾的后九排乘客纷纷从洞中钻出。光线从尾翼折断的裂缝引导逃生,最后竟也成了陈明忠及林明威一家3口逃过死劫的关键。
  陈明忠说,飞机坠毁的一瞬间,端坐在座椅上系安全带的空服员,一阵剧烈翻甩之后,连人带椅子被抛向空中再坠落,直接撞破机舱隔板,血溅当场;部分乘客被机骸破碎铁片刺穿身体,犹如中弹般卧在血泊中;机舱里陷入惊恐中,哀叫声此起彼落。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飞机尾端突然射进来一道光线,露出不规则的断裂痕迹,有人开始大喊:“赶快从这里爬出去啊!飞机要进水了!”
  河水不断顺着裂缝涌入机舱,光线渐渐遭堵暗淡下来。陈明忠心想着,若是爬不出去这个洞,很可能就要死在这架飞机中,于是他拼了命用吃奶的力气爬出洞口,最终得救。

  做心肺复甦水中救回孩子

  新北市38岁的林明威4日偕同35岁的妻子江郁颖和2岁幼子春游金门却遇上空难,一家3人幸运逃过死劫,林明威仅手指挫伤。“飞机摇摇晃晃起飞,30秒后下坠又拉高,最终倾斜落水……我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他说,幸好妻子换了座位,他们又刚好位于飞机破损处,才能浮出水面待援。在飞机起飞前,林明威频频听到噪音,他深感不安,要求换到靠机尾右侧的空位,没想到这一个念头救了全家人。飞机坠河后,他的位置就在机腹破洞处,遂得以逃出。
  林明威说,坠机后他很快找到妻小,并对泡在水中、嘴唇已发紫的孩子做CPR(心肺复甦术),亲手把孩子从来鬼门关前抢救回来。他的孩子是早产儿,出生后在保温箱里住了108天,这次又碰上空难,等于在鬼门关前走了两回。

  七旬老兵连救四人

  复兴航空班机坠入基隆河时,72岁高龄的老兵黄金顺第一时间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脱困后又火速解开附近4位乘客的安全带,并将4人全部救出。他回忆说:“大概再慢个十几秒,他们就跑不掉了。”
  据报道,原籍广东的金门县民黄金顺说,他当时坐在23B座位,看到4名卡在座椅上的乘客都快被水淹没,他自己脱困后迅速冲过去救人,帮他们解开安全带后,从机舱中把人拉了出来。
  黄金顺伤势并不严重,因工作需要他常往返于两岸,每个月来回要搭6趟飞机,都选择坐同一班飞机的最后一排。他说:“起飞没多久感觉引擎不对,因为我经常坐嘛,旁边有坐个女生,跟她说赶快拆开安全带,手抓椅背、拿衣服包头。讲完没多久飞机就掉下去了。”
  黄金顺表示,他会表现如此镇定,是因为以前就经历过船难,自己在海上游泳获救。对于生还者的感谢,他自称当仁不让,只感叹没能再争取多一点时间救出更多人。

  机长廖建宗挽救无数人命

  5日凌晨,失事飞机机长廖建宗的遗体被找到,网友在脸书上为他做了页面,向机长致上最高敬意。根据失事飞机的飞行轨迹图显示,飞机起飞后不久改向基隆河上方,沿着基隆河道前行,可能试图利用河道迫降降低伤亡。
  在危险要命时刻,飞机避开捷运昆阳站、东湖、南岗软体园区等三大人口稠密区的住宅区和高楼,最后坠毁在基隆河中,无形中挽救了无数条人命。
  离世的廖建宗今年刚刚42岁,家中也有一个9岁的儿子,一家人的合影中,廖建宗露出幸福的微笑,他非常疼爱孩子。从此以后,他再也无法与儿子合影,他用最后一次的选择也为自己的儿子做出了最好的示范。
  廖建宗儿时家境不好,父母在南投的夜市摆摊卖衣服,廖建宗为了改善家计,拚命自学英语考上空军成为飞行员。10年役期服满以后,廖建宗退役到航空公司服务。
  南投老家的父母,知道复兴航空失事飞机是儿子驾驶的以后,立即直奔200公里外的台北。看到了儿子的遗体,父亲放声恸哭,“建宗,阿爸在这里,阿爸在叫你,你有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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