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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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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洛里亚:邪教还是遁世之地?
     作者:本报记者 叶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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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个名叫格洛里亚(Gloriavale)的宗教社区引发了人们的关注。几名从社区「逃离」的前成员向媒体曝光该社区长期对成员洗脑、体罚和对幼女实施性侵犯(本报曾在4月21-25日连续报道)。在各大媒体连续追踪报道后,警方采取行动,和格洛里亚社区进行接触,希望了解社区内的情况,并呼吁知情者和警方联系。就在昨天,警方还设立免费联络热线0800 400 800,希望能听到更多「格洛里亚的故事」
      本周四晚,电视三台时事节目《Campbell Live》再次深入挖掘这一话题,采访了一对出生、成长在格洛里亚社区的孪生姐妹,讲述其遭遇欺凌、虐待、甚至性侵害的故事。主持人John Campbell在开篇词中说:「也许不是每个格洛里亚的人都坏,也许不是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坏事,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坏地方!」

      「鼓励」性侵幼女?

      这对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姐妹大胆面对《Campbell Live》的摄像镜头,其中一位少女表示,她们在社区里的行为被严格控制,生活各方面都必须接受社区安排。在她14岁那年曾经和社区里另一位男生私下交往。事情曝光后,她被关了四周「禁闭」,被一个人扔在荒郊野外的小木屋里。除了送食物的人之外,她无法和任何人交流,精神和肉体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说,在格洛里亚社区少女受欺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如果你稍微长的胖一些,就会被所有人无情的嘲笑。当你飢饿难耐吃东西的时候,所有人都冷冰冰的的看著你,彷彿在鄙视你:『就你这样,还吃?』」
      另一位少女则称多次遭父亲虐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以此为乐。有时候回到家没有任何理由,父亲就变得非常生气,然后他就会找任何顺手的东西来打我们。」这位少女还称自己和其他好友都被同一个男子性侵,「这个人对我和对我的朋友们做同样的事情,让人感到噁心!」「在格洛里亚,性侵幼女甚至是被『鼓励』的事情,没有人需要为此承担责任。」格洛里亚社区创始人的孙女Karen Winder昨天对媒体说,但她同时解释说性侵幼女不是普遍现象,而是孤立事件。Karen Winder在30多年前就离开了这个社区,如今她是「逃离」格洛里亚的家庭之间的联系纽带。
      「在格洛里亚,孩子在这样一种环境里成长:性是值得庆祝的。那里的领导者认为13或14岁的少女已经可以怀孕生子,所以没有强姦幼女这回事。1个23岁的男子不需要为这样的事情(和少女发生性行为)承担责任,因为他就是这样被培养的!」

      一个「小朝鲜」?

      格洛里亚社区位于南岛格雷茅斯(Greymouth)附近的Haupiri湖畔,由Karen Winder的祖父Neville Cooper创立,目前大约有500多虔诚信徒在此居住。Neville Cooper还有一个名字Hopeful Christian(给人希望的基督徒)。他出生在澳大利亚,早年来到新西兰传教并定居。他最早在基督城创立了基督教社区Springbank Christian Community。随著社区壮大,在1991年到1995年期间他们在格雷茅斯购买了新产业,并逐步迁移了过去,正式更名Gloriavale。1995年,NevilleCooper因性侵犯等罪名被判入狱5年,但只坐了一年牢就假释出狱。在判处Neville Cooper有罪时,他的儿子和社区里的一些年轻女子出庭作证,后来他们都「逃离」了这一社区。
      Neville Cooper的信徒被外界称为"Cooperites" (Cooper的追随者),但他们拒绝接受这一名字,仍然自称基督徒,按照基督教教义生活。他们遵循Jerusalem (Acts 2:41-47),认为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家共享的,男女穿统一服装,小孩也在社区学校中接受教育,没有私产,社区收入主要依靠畜牧、园艺等。根据新西兰内政部的数据,格洛里亚持有的资产为3660万纽币,该社区内有乳业农场、养鹿企业和飞机修理公司。管理社区的基督教社区信託基金无需交税,基金的负责人是4名教堂领袖,监督他们的是Neville Cooper。在2013年8月至2014年7月之间,该信託基金的年度回报价值3660万纽币,当年的净利润超过186万纽币,拥有30公顷农场,价值10,200,719纽币。
      「试图依靠胁迫,而非劝服组成社区的行为註定要失败。」专栏作家Martin Van Beynen周五撰文称格洛里亚就像一个「小朝鲜」,依靠洗脑来规定成员们的生活方式,「无论这个社区创设时的初衷是什么,如今它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封闭的独裁组织,就像一个迷你朝鲜。」
      Martin Van Beynen指出,「男人们统一穿蓝衬衫、蓝裤子,女人们蓝色长裙、遮蔽长发,任何宗教组织如果宣扬神对人们,尤其是妇女的穿著有严格规定的话,我们都需要非常警醒。无论初衷是什么,这些组织最终都无法避免男权至上,某些男性成员享有无上的特权。」「另一个特点就是与外界为敌,格洛里亚社区的居民们恐怕一直都被灌输:外面的人试图毁了我们,他们想摧毁我们的幸福,让我们下地狱!」
      在过去8年,共有65人离开了这个社区,其中22人是在过去两个月离开的。离开格洛里亚社区的人被视为背叛者,不得再和仍然留在社区里的家人联络。《Campbell Live》采访的那对孪生姐妹有9个兄弟姐妹仍然住在那里,她们非常担心家人们的处境。
      不过,也有人认为格洛里亚的生活方式值得推崇。曾拜访过格洛里亚社区的坎特伯雷大学社会学家Andrew Sepie说,虽然那里看起来很奇怪、过时、与新西兰其它地方格格不入,但生活在那里的人「显然过著比我更幸福更简单的生活。」Sepie说,格洛里亚镇不能称为是一种「邪教」,因为它没有创建自己的意识形态和宗教信条,而是根据圣经和基督教义建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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