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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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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02版:先驱文化
贵阳这座城
 作者:杨林沙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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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走在人生的路上几十年,越走,越模糊了眼前;越走,却越清晰了回忆。
  我依稀记得儿时在故国的苗寨,在太阳下听叼著旱烟斗的老者在禾晾架的屋簷下摆龙门阵,或激或柔,或喜或泣,清纯也好,污浊也罢,那一会儿,便会在故事里忘却了饥寒冷暖,悲欢合离......
  这里也是这么一爿阳光屋簷,让你我一起,沏一杯清茶,听听清泉在石上流淌时传来的信息......
  (微信/公众平台:594224909)

  

贵阳甲秀楼
  

古乐器:筑


  贵阳是偏远的,因为她是中国最落后的一个省的首府;但是贵阳又是有名的,以至于许多人不知道有贵州只听说有贵阳,甚至闹出“贵州是不是属于贵阳省”的笑谈。
  关于这座城市为何得此名,有多种说法。一说是因其地处贵山之南,可是你去这座城市任何一个人打听贵山在哪里,我想没有人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因为这座城市的北边儿压根儿就没有一座山坡叫“贵山”;另一说是因为此处“天无三日晴”,一年中没多少日子见得到太阳,因此太阳就变得很金贵,因此被称为“贵阳”。此说也很牵强,因为在贵州这个山区省里边,一年到头下雨天阴天多的地方很多,随便找个城市,也比这里更有资格叫“贵阳”。
  网络上还流传过一个笑话。当年,贵阳火车站乘警支队有一个牌子,上面“贵阳”的英文就是“Expensive Sun”。不能不说是中国各种英译中的一朵“奇葩”。
  贵阳有许多冠号,比如第二春城(因为毗邻的昆明被公认为春城,贵阳因此屈居老二),避暑之都,林城等等。但是我却更喜欢其因为传说中盛产的古典竹制乐器“筑”而所得的别称:筑城。这个名字让这座西南都市有了一些文化的味道和内涵。
  我喜欢这座城市,不,应当说,有一种依恋旧情人的缠绵。每次来到,依然有心跳的感觉,总想依偎在她的怀里或让她倚靠在我的肩上温存一次,哪怕只有片刻瞬间。这一切,既不仅仅是我曾经在这里生活、工作了八年,把从象牙塔带出来的青春留在了这里,在这里洒下成河的汗珠和泪水;也不仅仅由于在这里的那些日子里邂逅、擦肩的那些人和事,至今,许多事已经消弭于记忆,但依然有一些人至今在记忆里彷彿还行走于这个城市的某一处街道,使人想记起却必须要去忘记......
  每一次回国,如果不是实在抽不出身,我基本每一次都会来这里滞留几日。不仅仅这里是离我儿时出生、居住的小城比较近,每次回国在这里转机比较方便,还因为每一次都想去那些环湖、沿河的路径上再去走一走,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试图从那些石板上找回一点点当年的印记。但是我不得不沮丧地意识到,好多逝去的事已经随风而去,再也找不回,于是,只能让自己当年在这座城池看到的听到的亲历的演绎的或伤感或欢愉的故事,埋藏在黔灵山的山、湖、树的缝隙间。
  我眷恋这座山城,更不仅仅缘于作为一个苗家少年孤身与命运拼争,让生命在这里转折,实现了第一个卑微而荣耀的夙愿。如果非要问,为何贵阳依然让我流连,那还是因为它不计较我曾穿过它的胸膛湿过它的眼,每一次踏上它的土壤,看到的还是如故的笑颜,让我感受到在别处得不到的熨贴和温暖。不信请看,在机场,不仅在办票口有身著艳丽苗族服饰的工作人员微笑著用贵州腔普通话为人们指点去哪里排队,帮人们办理自助登机卡;贵阳机场的大厅不仅设置了足够的座椅供等候办登机卡的人们休憩,还配备了手机充电插头、电源插座帮人们解决燃眉之难。更“变态”的是,候机厅里专门安放了舒适的上网台,有适应各种制式的插座,甚至还配置有网线插口,让不能接驳机场免费wifi的电脑也能上网聊天......
  贵阳这个城市是狭窄的,狭窄得高架桥两侧的房屋彷彿就在咫尺,楼层里的聊天在对面好像都能听得见;在全中国三十几个省城里扒拉,你会发现,这里几乎算得上是最小的省城。两个主城区云岩区和南明区,点上两支烟,就能把主要的几条街道走完,就是这么个弹丸之地,却集聚了庞大的人群,城区人口少说也有几百万。贵阳,其实就是在星罗棋布的石灰岩山群的缝隙中扭曲著形成的城市,如果在中国寻找“堵城”,贵阳就算是“谦虚”,也逃不出名列前十的榜单。
  但是,狭窄的贵阳,其胸怀却是宽广的。贵阳的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大十字、甲秀楼地带都开辟为市民绿地公园......
  贵州,素来以地处偏僻,交通不便而“闻名于世”,省城贵阳也同样如此。然而,近十年来这里的变化却让外界诧异咋舌。2015年,东向、南向两条高铁贯穿贵阳,让这里与广州的行车距离从昔日的近二十个钟头骤然缩减到只有四个小时。而流火的七八两个月份,当全国大多数城市都处于“高烤”模式的时候,这座城垣却悠然佇立于清风之中,恍如上天给这里的里里外外都装了空调,凉爽得来了就不想离开。君不见,在可算是全中国最大商业楼宇“新世纪城”里居住的,许多都是从福建、广东等地来的避暑客。于是,越来越多的国人对贵阳的印象逐渐从“三无”(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转变成了“美丽中国,醉美贵州;最美贵州,爽爽贵阳”。
  贵阳,就是这样一个让我魂牵梦系的地方,想起一首很老的歌,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人,这里的歌,都已经浇筑进入我的魂灵,让我如何不想它......

  2107.8.5中国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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