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难怪我常常与诗友们谈大众诗歌,皆得不到回应。那年去成都,我曾数次访问樑上泉先生,交谈甚欢。一次,我去访【星星诗刊】社,我对主编与他的同事们说:我提议大家座谈“诗歌是什么?”“有没有大众诗歌?”没有回应。
与我同行的一位新加坡诗人XX带著失望走了,我却又跑去造访【四川中华诗词协会】。
【四川中华诗词协会】隶属【省文联】,与隶属【作家协会】的【星星诗刊】素不往来。
几位诗坛前辈立即邀我择日前往座谈。
座谈会在古色古香的省文联幽静的大院内举行。宽大的天井,蓝蓝的天空。古松下,摆放了十来张舒适的竹椅,竹桌上是清香的四川名荼与水果。这样的环境,只能使人倍觉“高雅”,离外面喧嚣的“世俗”世界很远。
我却开门见山地谈甚么“大众诗歌”,“有没有大众诗歌?”一位年长女诗人答“当然有!…”还没讲下去,另一位资深诗人﹝该协会副会长﹞却抢著说:“如果说有大众诗歌,那么大众诗人在哪里?”一脸的不以为然,弦外的话是:“既没有大众诗人,何来大众诗歌?”
“现代诗人耻言大众”。看来,不只是“现代诗人耻言大众”,古典诗词派诗人也然。
这位问“大众诗人在哪里?”的老诗人,是一位老革命者,曾是大陆资深的文化官僚,跟随共产党搞了一辈子“无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革命”者,其崇高的宗旨就是为最大多数的人民大众求解放谋福利。曾经何时,共产党领导的“左翼文化运动”也大力地提倡过大众文化、大众文艺、大众文学、大众诗歌….等等。然而,他现在却也“耻言大众”,否定大众文化、大众诗歌的存在。奇怪不?
“总要先弄清楚有没有大众诗歌存在。乡村民歌、城市流行歌曲,我以为就是大众诗歌。”我简要地说明了自己的诗观。
“民歌当然是诗歌,我们的刊物就有刊登不少民歌。”那位年长女诗人表示赞成我的说法,然而对流行歌曲之为诗很有保留,曰:“说它们之中有少数好的歌词是诗,还可以接受,但其他的糟粕太多不能算诗。”
我解释说:我讲的是类别,是流派,不是分辨其中的好坏;实际上任何类别的诗歌,包括我们自认的“雅诗”,也许糟粕少一些,但也不是没有糟粕。“雅”与“俗”是相对的:有“雅诗”就有“俗诗”;没有了“俗”,如何“雅”得起来?
过程谈得还算热烈又融洽。
临尾我认不住说一句比较重的话:“人说封建阶段、资产阶级的文人轻视大众文化我可以理解,然而,共产党的文化人不应该轻视大众文化,他们最没有理由轻视大众文化。–对不起,我这个人心直口快,可能说重了,请大家原谅。”
在场的省侨办副主任肯定地说:“游子先生这翻话绝不是重话,事情本来就应该如此。”然后,他又对陪我去的XX女士说:“回去把游子先生的这段话告诉你们领导,你们本来应该这样做。”XX是【星星诗刊】的编辑。她一直在说:“诗歌大众化是不可能的。”
座谈会在一场刻意安排的洒宴中结束。回来后我曾向樑上泉先生感嘆地说:“看来我们企图将新诗、现代派诗、古体诗词等整合在一起并相互包容的愿望,谈何容易!”樑上泉先生与那位省侨办副主任一样,都很支持我的提法。不过后来我发现,其实樑上泉先生有点“耻与现代诗人谈新诗大众化。”他是一位伟大的家践者。
樑上泉先生所创作的歌曲广为流传,其中一首《小白杨》更是烩灸人口。上月,中国侨办“四海同春”演唱会,著名的军旅歌唱家阎维文就演唱了这首歌,受到全场观众的热烈欢迎,鼓掌。
这就是大众诗歌的魅力。樑上泉先生用自己的创作实践,证明了大众诗歌的价值。
关于《小白杨》,百度百科的介绍如下:
《小白杨》是一首以白杨树作喻、赞誉中国边防军人的歌曲。1983年,诗人樑上泉来到新疆巴尔鲁克山无名高地塔斯堤哨所(今名小白杨哨所)采风,得知一位锡伯族士兵母亲送儿子白杨树苗以励志的故事,遂与士心一道谱写了这首歌曲。1984年在中国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歌唱家阎维文献唱了此歌,从而广泛流传开来。2011年为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阜康市拍摄电影《小白杨》,以本歌曲及其背后故事为主题展开。
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
根儿深,乾儿壮,守望着北疆
微风吹,吹得绿叶沙沙响罗喂
太阳照得绿叶闪银光
来来来 ..
小白杨,小白杨
它长我也长
同我一起守边防
当初呀离家乡,告别杨树庄
妈妈送树苗,对我轻轻讲
带著它,亲人嘱托记心上罗喂
栽下它,就当故乡在身旁
来来来...
小白杨,小白杨
也穿绿军装
同我一起守边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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